他听了,立马起身去隔壁找人理论,发现人不在,只得又转回来,细细又问了一遍关于药费的问题,也不急了。他拆了纸包,把鹅油饼拿出来吃。
饼子酥香,烙得微焦,掰开,里头的梅干菜、碎板鸭,裹着荤香冲鼻,刘改花因嘴巴肿痛,只勉强咬了一口,就痛得不行,只能看着干咽口水。
5文一个饼子,刘良文回来路上买的,他漫不经心地掰了一块在嘴里嚼着,往外头望去。
天光红灿灿,外头灶屋纸窗映着灶火,刘老娘铁铲刮过锅底的钝响混着炝辣椒的辣味,隔着院当中晾衣绳上飘着的粗布短褐飘过来。
“你这二日喝点米汤得了,什么也不能吃.....”刘老娘端着饭菜进来,撕了一块饼,边吃边嘱咐刘改花。
刘改花愈发烦躁:“这药什么时候拿来?莫非她骗我的?我这要是好不了,可怎么办?”
她吸溜着嘴唇,感觉说话都有些费力。
刘良文就站起身来,再次往隔壁院子走去。
司昭正提着药包往回走,大夫嘱咐说这药得熬好了,尽快喝下去,又吩咐把药渣敷在嘴唇溃烂处,说这样好得快些。一共开了三日,说先喝着,后头再去配些。
巷子里飘着菜香混合着辣子的味道,她忍住打喷嚏的冲动,到了门前,却听见小乖的尖叫:“救命。”
她跑进去,见刘良文站在廊下,拿一根小棍子狠狠捅树上的小乖,小乖蹦跳躲闪,却因脚上被链子拴住,几番被捅了个正着。
见她来,刘良文扔了手中的树枝,招手,叫她过去。
她提着药包,警惕地望着他,不说话。
刘良文这样子,一看就是来者不善。
司昭环顾,见屋内的元太太探头出来看了一下,又缩了回去。
见司昭不肯过来,刘良文也不废话,他直截了当,提高了声问司昭,你的朱砂害人,我妹子差点毁容,这笔账要怎么算?
司昭把药包放下,问他想怎么算?
元太太这时也走了出来,倚在门框上,听俩人说话,刘良文方才气势汹汹地跑过来,还向她问了一些朱砂中毒的事情,怂恿她一起向司昭父女俩讨要赔偿,她没有应,只说她家细珍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刘良文大声说按照律法,汤药银子1两,养赡银计日每日 0.02两,致人毁容另罚遮羞银5两。
“先付7两,后续的再另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