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警官！”01号预审室里，周永刚刚坐定，吴方和武平回来了，两人落座。
“周永。”吴方开口：“我跟看守所长打了招呼，你晚一点吃饭。”
“我不着急。”周永笑笑：“我已身陷牢狱，没有胃口，吃不吃无所谓。”
“那好。”武平继续：“我刚才梳理了一下，其实你的犯罪过程经历三个阶段，先是加入文物犯罪团伙，然后帮助倒卖文物，最后参与盗墓，行凶杀人。”
“杀人？”周永吓的脸色惨白：“我没杀人，警官，你们可不能冤枉我。”
“谁杀的人？”
“我……”周永浑身哆嗦，结结巴巴：“当…当时他们给了我一把刀，可我…下不了手。真的！人是斗牛杀的，我没有说假话，请你们相信我，请你们相信我。”
“哦？”武平和吴方对视了一眼，判定周永没说假话，于是追问：“到底怎么回事？冷堰坡盗墓案发生之前，你们还盗了哪些墓？”
“我们只盗了这座墓。真的，警官，现在值钱的墓难找。”
“周永，我再强调一遍，你说的话具有法律效力，你要承担相应后果。”
“明白，我全明白。”
“那你快说。”武平紧追不舍。
“这…我要想想从哪说起。”周永低下了头。
“周永，你慢慢说。”吴方看武平太急了，缓和气氛。
“唉！”周永叹了口气，抬起了头：“我真是倒霉蛋！原来只想捣腾一点古董，盼着什么时候找到了《辰州志》，捡漏发个大财，却被老乔他们裹着去盗墓了。我们杀了个人，一个老农，结果只盗了一个墓，只拿到了一个玉编钟和一点玉器就跑掉了。我还被人给算计了，带的玉编钟被偷了，你们说说，我这唱的哪一出啊？”
“盗墓是谁的主意？”吴方拍了一下武平，示意他来主审，武平点头同意。
“我好像说过了，卷毛。”
“详细说说。”
“人最怕有一颗贪婪的心。卷毛跟老乔不一样，老乔的心思重，换句话说比较谨慎，小心翼翼。干这一行，他比卷毛起步要早的多，但一直是零敲碎打做小买卖，他跟卷毛最大的区别是他倒卖古董挣的钱，最后都变成了古董。听钢锭说老乔确实是一个收藏家，因为他的家里藏品不少，价值上亿，就是没办法当钱花，所以老乔没有多少资本做大买卖。卷毛就不一样，他入门十多年，倒卖古董就是为了挣钱，手里不留存货，快进快出，他的钱就越滚越多，流动资金至少有上千万。”
“正是如此，你说乔伦只收十万以下的货，卷毛能收百万以上的货。”
“尽管如此，卷毛一直不满足于倒卖古董，嫌来钱慢，他早就想盗墓，因为盗一个贵族墓可以赚几千万甚至上亿，那才叫发横财。但是鉴宝和盗墓是两码子事，会鉴宝的不一定懂盗墓，会盗墓的一定懂的鉴宝。最关键的，盗墓你要掌握门道，哪里有值钱的古墓？墓道口在哪里？里面可能会有什么宝贝？这个需要很丰富的考古知识，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一般人干不了。卷毛跟我一样，文化不高，没有那个能耐。我听老乔说过，中国的历史有多长，盗墓历史也有多长。到了今天，已经发现的古墓都被国家保护起来了，没发现的又在哪里？现在古墓都是无意之中被发现的，比如盖房子挖地基，比如修路。你想真正去找一座贵族古墓，除非你长两个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