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时间线往前溯洄上到谢家一众老少被冤下狱的那日，又或者，只是溯洄到小家伙刚受完黥刑的那一刻，能让她为他轻轻呼呼没有结痂的伤口，陪着他捱过难耐的疼痛就好。
想到这里，心生憾然的时念声音发颤地唤了男孩一句:“小安……”
小奴隶猛的惊战一下，没有应声，只是按在额角的双手，捂得更加紧实许多。
时念凝着男孩越捂越紧的小手看了一会儿，做了个深呼吸后，用自己温温软软的右手掌心，覆上了他交叠的手背。
“小安，你松松手，让我看看你的额头，嗯？”
“不，不要……它丑、特别丑，会吓到殿下。”小奴隶红着眼圈直摇头。
吓到殿下的话，殿下就不会要他了。
他记得很清楚，殿下之前说过，是因为他长得好看，才留下他的。
“不会，我胆子很大，不会被吓到的……”时念软声安慰他道，“我方才大致瞥了一眼，那黥面旧疤有你这么一张漂亮的小脸蛋撑着，不算太难看。”
“真的，我只是觉得有点可惜，想看看有没有可能把它给去掉，你让我看一眼，就一眼，好不好？”
小奴隶还是摇头，鼻音很重地开口道:“去不掉，一辈子都……去不掉的。”
除非把刺字的这块皮肉割掉。
可这样一来，脸上会留下更大的疤，变得更加丑陋不堪。
“不试试怎么知道一辈子都去不掉？”时念十分不赞同小家伙的话。
黥面，原理上与现代的刺青大同小异。
刺青能洗掉，黥面自然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