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清楚。”
冥土垂着头，看着自己身前的茶杯，茶水倒映着他的眼睛。
那双灰色的眼睛无论及时看都有些陌生。
“如果我要让你担任一番队的副队长呢”山本元柳斎重国出声询问着，“当然，之后你也可以向总队长申请成为某个番队的队长。”
一个又一个，重磅炸弹不断的抛出来，让冥土有些招架不住。
“老头子，你是打算”
“没错，不仅仅是我，雀部他也决定，只要我卸任，那么他也会跟着离开。”
山本元柳斎重国在这一刻，手掌居然有些颤抖的将茶杯放下。
不是因为心情的跌宕起伏，而是因为他的年龄已经到了。
很多时候，大家总是因为山本元柳斎重国的种种丰功伟绩，以及他的气势，而忽略他的年龄。
无论怎么说，眼前的这位男人都是千岁老人。
从护庭十三队建立之初，这位男人就已经存在。
千年的战斗与陪伴，当他主动选择自己的结局的时候，真是让人有些难以接受。
“原来如此，您也已经到时候了啊。”
“是啊，我也老了啊。”
坦然的承认着，山本元柳斎重国那挺拔的身姿放松下来。
这似乎是他千年以来，第一次在他人的面前露出自己的老态。
“我的年纪已经很大了，脑袋也不如之前那般灵敏，很多东西我更是无法接受。”
“固执、专断，甚至变得感情用事，这些都是我的问题，实际上当初你小子暴走的时候，如若不是雀部长次郎和浦原喜助，我都已经准备好亲自将你抓回来并关押一辈子的打算。”
“再之后种种事情，如果你不是我的徒弟，如果浦原喜助那个家伙不知道因为什么开窍，主动向我讲述这些事情，或许会发生比如今还要惨烈的结果。”
“我已经老了，未来注定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
山本总队长再次直面自己衰老的事实，同时屋外也传来一阵木屐声。
“我来啦，老头子”
拉开拉门的男人，正是京乐春水。
看着京乐那一副优哉游哉的模样，山本元柳斎重国轻叹一口气。
而京乐春水则是震惊的看着冥土。
“哟冥土君，真是好久不见啊。”
“是啊，真是好久不见啊。”
向一旁挪动，冥土给京乐春水流出一点地方来。
似乎是察觉到老头子将要爆发的怒火，京乐春水也立即老老实实的坐在冥土的一旁。
只不过他不断使眼色的模样，看起来是真的让人恼火。
“那么是什么事情呢”
京乐春水说着话，前倾身体主动拎起茶壶，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很简单，你们两人，是否打算接替我和雀部长次郎的位置，成为下一代总队长以及一番队的副队长呢”
“喂！喂！喂！这是开玩笑，对吗”
手臂变得僵硬，京乐春水如同生锈的机器人一样将茶壶放回桌子上，尽可能的在脸上挤出一丝笑容。
不过没有人对他说“惊喜”，沉闷的气氛也证明此事并不是玩笑。
“可真是给我一个大难题啊。”
揉搓着头发，京乐春水缓缓站起身，低头向山本元柳斎重国告辞。
“还请给我一点时间考虑一下吧。”
说着话，京乐春水消失在院落里。
“京乐前辈他真的靠得住吗”
“当然，相信他吧。”
看着庭院里的老树，山本总队长轻声说着，眼神也变得迷离起来，不知道思绪飘到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