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怀瑾在外面自己吃了碗面,又冲了奶粉拿勺子一点点喂给孩子,孩子才安静下来。
吃饱喝足了,他带着买来的东西离开了饭店,并不知道李骁就坐在后院。
李骁也没有出去露面的意思,一直坐到姜怀瑾走了。
他又跟二姐夫和黄四儿聊了一会儿,才带着元宵离开。
出了小饭店,李骁说去剪个头发,刮个脸。
去了曾经一直光顾的那家理发店,发现曾经的老师傅不见了,换成个年轻的小伙儿。
“哦,你说我爷爷啊,他都去世一年多了,我接我爷爷的班儿。”
小伙儿是老师傅的孙子,继承了手艺,也继承了工作。
这理发店,也是国营的,如今已是83年,过不了几年,等这小伙儿下岗后,应该会成为宁北城里第一位私人托尼店老板吧?
李骁自顾自的想着,忍不住觉得好笑。
虽然换了师傅,但来都来了,李骁还是让小伙儿给他剪一剪头发,再刮刮胡子。
李骁的胡子不像别人那样浓密粗壮,但刮脸的感觉很舒服。
在李骁享受服务的时候,元宵打量着理发店墙上贴的画报。
“同志,您看的那张,上面的发型是现在最时兴的,要不要给您烫一个?”
元宵看看上面短短的卷发,又低头看看自己的大辫子,摇了摇头:“还是算了,一直这个发型都习惯了。”
说完,元宵就走到一旁看李骁享受刮面。
等李骁收拾好,看了看镜子,摸了摸下巴,滑溜溜的还挺舒服。
他扭头去看墙上的海报,又看看元宵,在脑海里对比着。
元宵一瞧就知道他打什么主意,立马笑着摆手:“我可不烫,回头开学被学生们看到,像什么样子。”
李骁也呵呵的笑:“那就算了,回头我给你设计个发型。”
付了钱,两人出了理发店,看还有时间,就去了姥姥家,待到快傍晚才回去。
晚上老丈人下班,李骁还陪着他喝了两杯。
吃完饭,元宵拿着手电筒,跟李骁挽着手下楼回大院。
出嫁的闺女除非离得很远,要不然晚上不好在娘家住。
要是单独回来还行,带着女婿就不行,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的规矩。
李骁两杯酒喝得浑身热乎乎的,大晚上的街上也没什么人,他就把元宵的小手抓在手里,一路低声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心情很是愉悦。
之前在国外也好,在首都也好,每天都感觉肩上扛着沉重的压力。
哪怕偶尔给他休息个一天半天,也总是闲不下来,忍不住就要去继续工作。
只有这样,回到了老家,待在亲人身边,才是真正的休息,可以暂时什么都不想,只好好享受家的温情。
离开街道往大院走有一段小胡同,因为两侧建的墙比较高。
哪怕后面人家亮着灯也照不过来光亮。
不过这条小路走过太多次,哪怕是漆黑的也不觉得有什么害怕。
元宵的手被李骁牢牢的握着,温热从掌心一直传到心里。
她侧头看着丈夫在黑暗中模糊的轮廓,能感觉到他全身心放松下来的那种惬意。
“真好。”元宵忍不住说道。
“嗯?什么真好?”李骁停下哼唱,低头看她,虽然看不清表情,但声音里带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