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想起自己的命运。就算不是奴籍又如何,在北渊洲的世道里,弱者的命比蝼蚁更轻贱,他们早就习惯了在大魔争斗的倾轧下,如何逃跑,如何求饶,如何忍辱负重地过日子,有点才能的,就拼命去修炼,试图脱离最卑微的那个阶层,为此不惜代价。
他们习惯了,麻木了,甚至觉得世界就是这个样子的。
直到他们眼中高高在上的渡劫殿下,用行动告诉了他们,这是错的。
“这以一换百,换来了民心啊。”神机书生坐在酒馆中,听着市井中此起彼伏的抽泣声,看着那些高矮胖瘦不一的魔修,一张张哭的极丑的脸,难得对谁如此盛赞。
在满城的风雨中,他们讨论的对象,却在众多纷乱中隐去了。据说,他并没有返回城主府,连他的手下都未找到他。
陆机行于月光下,凝神一看,却见自家门口,有一人抱剑而坐,好似已经等了许久。
轮椅再靠近,陆机看见殷无极阖着眸,似是睡得沉了。大魔的战袍上血迹斑斑,寒露点点,长发凌乱地垂于身前,脸上的血还未完全拭净,让他本就过分出众的容色,多了几分血腥妖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