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样摸爬滚打着逃出战场那片炼狱,可就算逃了出来,也依旧是浑浑噩噩地游荡在世间,像是孤魂野鬼,不知来处,不知归途。
直到那一日遇到了谢衍,得了他的教化,他才从鬼,慢慢地变成一个人。
“别崖,过来。”谢衍走走停停,似乎发现了什么,眉峰轻轻蹙着,习惯性地唤他,“测这里的水土,判断一下水是什么时候退的。”
殷无极似乎找回了些少年时代的错觉,他应了一声,与他凑在一起,研究这水的流向。
“这也能测?”墨非拿着自己的尺与矩,正不知自己该干什么,却发现殷无极从袖里乾坤拿出了一个怪模怪样的法器,用纤细的那一头刺入地表,上面的刻度便开始跳跃,不多时便到了一个峰值。
谢衍和他肩膀与肩膀挨在一起,两人神情都很严肃,不知在交流些什么。
墨非靠近,听到殷无极道:“……大抵是数日前的酉时退去的,若要追上这股灵流,我们还需要往东走,到上游去寻找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