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时日过去,他像是真正重新活过,原本衰败的生命,却是春风吹又生。他不再是王座之上孤冷的君王,而是真正做回了自己,只是殷别崖。
“谢先生来迟了,该罚酒三杯。”他撑着下颌,语气里带着些嗔怪,在谈起罚酒时,又理直气壮的很。“您总不能次次都逃过去罢?”
“方才去了趟皇宫,想着与别崖的约,才紧赶慢赶地回来。”谢景行语气带笑,又转头,对执笔落座的陆机颔首,温和道:“陆先生也来了,真是久等。”
“圣人客气。”陆机起身一揖,笑道:“记录君王之言行,乃是史官职责所在。今日能旁听二位至尊的清谈,是在下之荣幸。”
说罢,青衣史官退到一侧,执笔沾墨,不再说话。
他的笔,将会忠实地记录下这对师徒真正的模样,为他们青史正名,最有力地回击修真界那些捕风捉影的传言。
谢景行走到树下,看见殷无极摆好的棋盘与空置的座位,便是会意,坐在了那位子上,先是向他解释去向,道:“本来被我斩于通天台下的枯木道人的尸身,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