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这后堂……啧,真是肮脏污秽到了极点!”
“一股子让人作呕的腐臭味道,确实不该来!脏了我的鞋!”
“胡……胡说八道!满口胡言!亵渎!你这是赤裸裸的亵渎神灵!”哈莫像是被踩了痛脚,手指着江宇,却根本不敢对上江宇的眼睛,眼神慌乱地四处躲闪。
“你……你……你到底要干嘛?!”
江宇抱着胳膊,好整以暇地观察着哈莫的反应。
这家伙身上没有半点圣光的能量波动。
他决定再试探一下,故意拖长了音调:
“来教堂……当然是祈个福咯!不然你以为是……来杀怪狼啊?”
话音未落——
“哐当!”
哈莫如遭雷击!全身剧烈地一哆嗦!
他手里一直紧握着的、用来装模作样的十字架脱手而出,重重地砸在地上!发出一声刺耳的脆响!
“呵!”江宇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向前逼近一步,高大的身影带来的压迫感让哈莫几乎窒息:“神父大人,你看起来……很紧张啊?手抖成这样?要不要……我帮帮你啊?”
他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地上的十字架。
“啊!不用!不用!”哈莫吓得连连摆手,仿佛江宇是什么洪水猛兽!
他慌忙弯下肥胖的身子,手忙脚乱地去捡那个十字架。
心里早已惊恐万状:该死!这个家伙怎么来了!事情没办成?
这家伙的拳头……看起来比铁锤还硬!绝对不能惹怒他!
哈莫捡起十字架,紧紧攥在手里,仿佛那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强撑着站直身体,努力摆出一副神职人员的威严模样,声音却还在发飘:“祈……祈福是吧?!去……去前堂!这里是神职人员的地方!”
“出去!立刻出去!”
江宇离开后堂后,厚重的布帘重新落下,隔绝了那个让他心惊肉跳的后堂。
哈莫靠着冰冷的墙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后背的冷汗已经把神父袍浸湿了一大片。
他不停地画着十字,嘴里念叨着含糊不清的祈祷词!
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稳住几乎跳出胸腔的心脏,擦了擦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慈祥”表情,慢吞吞地挪到了前堂。
江宇已经好整以暇地站在祈祷台前,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哈莫拿起旁边的圣水瓶和圣经,手抖得厉害,圣水洒了一地。
他翻着圣经,嘴里念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祷词,语速快得含糊不清,眼睛时不时瞟向教堂门口,只盼着眼前这尊煞神赶紧滚蛋!
“好了!虔……虔诚的信者!祈……祈福已经完成了!”不到两分钟,哈莫就结束了这场敷衍至极的仪式,只想赶紧把江宇送走。
“圣光会指引你前行的道路!请……请回吧!”
江宇却没有动。
他反而朝着哈莫的方向,又走近了一步!
哈莫吓得差点跳起来,握着十字架的手青筋暴起,额头刚刚擦掉的汗珠又开始疯狂渗出:“祈……祈福完了!你还……还要干嘛?”
江宇盯着他,嘴角那抹嘲讽的笑意更深了,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神父大人,我来找你……当然是为了怪狼啊。”
“怪……怪狼?”哈莫的声音陡然拔高了八度,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脸上血色瞬间褪尽,只剩惊恐的惨白。
“怪狼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你……你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污蔑神职人员!是要下地狱的!”
他挥舞着十字架,试图用教义来恐吓,但颤抖的声音却出卖了他内心的极度恐慌。
江宇打量着慌乱的神父: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这狗东西肯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当然有关系!神父大人,我最近要经过北边那片森林啊!”江宇表情平淡,继续说道。
“听说那怪狼凶猛无比!太可怕了!”
“这不特地来教堂祈福,求求圣光保佑嘛!”
“顺便……当然是要买您的‘驱狼圣烛’啦!”
“哦!哦!对对!圣烛!驱狼圣烛!”哈莫慌乱地转过身,肥胖的身体撞得旁边的烛台一阵摇晃。
他手忙脚乱地拉开一个抽屉,看都没看,胡乱抓了一根最普通的白色蜡烛出来,像扔烫手山芋一样塞给江宇:
“给……给你!驱……驱狼圣烛!一百铜币!一百个!”
江宇两根手指随意地捻起那根粗制滥造的蜡烛,放在眼前转了转,劣质的蜡油味扑鼻而来。
他嗤笑一声,话语里的讽刺毫不掩饰:“一根蜡烛一百个铜币?啧啧,神父大人,您这‘圣光生意’……做得可真好啊!一本万利啊!”
哈莫脸皮一抽,强撑着辩解:“什……什么生意!这是供奉!”
“是献给上帝的捐献!这些钱……都是为了救助贫弱!是……是神圣的!”
哈莫重复着那套用了十几年、连自己都不信的鬼话。
“哦?献给上帝?”江宇意味深长地点点头,眼中寒光一闪,将那根蜡烛随手揣进怀里。
“嗯,好!挺好!希望到时候……你的上帝,也能有空救救你!”
说完,江宇不再理会僵在原地的哈莫,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教堂。
沉重的教堂大门在他身后“嘭”地一声关上,隔绝了外面的阳光,也隔绝了江宇带来的恐怖压力。
哈莫却像被抽掉了全身骨头一样,“噗通”一声瘫倒在冰冷的长椅上。
手里的十字架“哐当”又掉在地上,他也顾不上捡了。
全身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冷汗像小溪一样从额头、鬓角流淌下来,浸湿了油腻的头发和衣领。
教堂里只剩下他粗重如破风箱般的喘息声,和蜡烛燃烧时偶尔发出的“噼啪”轻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