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洛里安首先闻到的是厨房飘过来的香气，他翻了个身，手臂搭在空荡荡的床铺上，温妮竟然比他早起，拿过手机一看发现也才六点出头。
楼下传来锅铲碰撞的声音，还有温妮用杭州话和邻居老太太的交谈，软糯的方言他根本听不懂，只能稍微辨别一些常见词汇。
有人上楼了，没过一会儿温妮就推门而入，休闲服外套了件围裙。
"醒了吗？"
“嗯，今天怎么起这么早？”弗洛里安起身换衣服。
“不知道吧，我从今天开始要调整作息了！”温妮郑重宣布，“熬夜是真垮脸呀，今天我一有意识就立马起床，发现起床了根本没那么困！看来以前就是我懒！”
这话他好像以前也听她说过的样子，不过就是从来没看她坚持做到过。
“嗯，有这心就是成功的第一步，我相信你。”他违心地说。
餐桌上摆着一盘金黄的煎饺、一小碟醋，还有冒着热气的豆浆。
温妮戳了戳他的脸，"快吃，可好吃了，一会儿凉了。"
她挣脱开弗洛里安的怀抱，从衣柜里翻出一条牛仔裤，"今天许颜约我们出去玩，晚上她朋友新开的酒吧开业。"
弗洛里安咬煎饺的动作顿了一下。
许颜是温妮从小到大的闺蜜，他已经见过很多次了，印象最深的一次就是她涂着个烈焰红唇、一晚上能搭讪三个德国男人的事迹。
"又是酒吧？"
温妮正对着镜子化妆，闻言转过头，眼睛眯成一条线："你该不会还在为上次的事吃醋吧？"
上个月视频通话时，温妮和许颜还有几个朋友在上海某家酒吧玩到凌晨，许颜社交平台发了张温妮脸颊绯红地靠在一个模糊的男性身影旁的照片，让弗洛里安当晚就打了夺命连环call过来询问。
温妮跟他解释那是许颜表哥，而且照片是错位，根本就没有靠在他身上，也不知道在一张大图里就占那么点位置弗洛里安是怎么看到的，难道这就是处于吃醋状态的男人观察力吗？
而且跟他解释跟没解释一样，弗洛里安现在一听到酒吧关键词就想起这事，她也是够无奈的。
"我没有，"他低头喝豆浆，"我只是不想你又喝醉。"
"撒谎，"温妮站起来居高临下地指着他鼻尖，"你每次撒谎右眼皮都会跳一下。"
她突然俯身，嘴唇贴在他耳边，"放心，今晚就我们三个，没有神秘表哥。"
路边的梧桐树掉光了叶子，阳光直射在青石板路上。
许颜比约定时间晚了半小时，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嗒嗒"地跑来，一把抱住温妮亲了她一口。
“诶呀，我化了妆！”温妮一脸嫌弃的推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