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中国回来后，你就一直心不在焉的。”菲利普走上前，把一瓶啤酒扔给他，“也就训练的时候跟个恶魔似的。”
弗洛里安稳稳接住啤酒，拿起开瓶器“咔哒”一声撬开瓶盖，泡沫瞬间汹涌涌出。他仰头灌下一大口，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却驱散不了心底的烦闷。
“她说我们不可能了。”他声音低落，带着几分苦涩。
“因为距离？”菲利普挑了挑眉，轻声问道。
洛里安微微点头，盯着地板上的某一点，仿佛要把那里看穿，“她说我在说‘不切实际的话’。”
菲利普沉默片刻，拍了拍他的肩膀，缓缓开口：“你知道朱莉娅和我异地了三年才结婚的吧？”
“你们情况不一样。”弗洛里安苦笑着摇头，“温妮……她很固执。一旦做了决定……”
“就像你训练时一样固执？”菲利普笑了笑，“听着，如果她真的对你没感觉了，你也不会这么纠结痛苦。也许她只是需要时间，想清楚自己的心意。”
弗洛里安的思绪飘回到他喝醉那晚，温妮微微发红的耳尖，还有她喝到他亲手煮的咖啡时，脸上那一闪而过的惊讶与感动。那一刻，他笃定她心里还在乎自己。
可如今，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点，两人之间隔着的，不只是遥远的距离，还有难以言说的隔阂。
“我不知道该不该再联系她。”弗洛里安低声说道，语气里满是纠结与无奈，“我不想让她更烦我，不想给她增添哪怕一丝困扰。”
菲利普无奈地耸耸肩，半开玩笑地说：“有时候女人说‘不’，其实是在等你证明你有多在乎她。当然，有时候她们说‘不’，那就是真的‘不’。这其中的门道，可复杂着呢。”
弗洛里安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谢谢，你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真‘有帮助’。”
当天晚上，弗洛里安慵懒地躺在公寓的沙发上，电视里正播放着上周的比赛录像，可他的心思全然不在上面。
他的手机屏幕亮着，停留在与温妮的聊天界面，最后一条消息还是他离开中国时发的：【我回德国了。】
他手指在屏幕上飞速敲击，输入又删除，反复了无数次，内心天人交战，纠结万分。最终，他深吸一口气，发出了一条简单的消息：【恭喜。】
此时的中国正值早晨，令他惊喜又意外的是，温妮几乎秒回：【谢谢。】
弗洛里安的心跳陡然加速，手指微微颤抖着，继续发道：【事情解决得顺利吗？】
对话框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弗洛里安眼睛死死盯着屏幕，大气都不敢出，生怕错过任何一丝回复的动静。
过了几分钟，温妮回复道：【比我想象的顺利。】
弗洛里安嘴角微微上扬，连忙回道：【你很厉害。】
又是一阵沉默，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许久，温妮发来消息：【训练怎么样？】
这个简单的问题，却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在弗洛里安的心里激起层层涟漪。她还关心他的训练，还在意他的生活，这让他胸口一阵发紧。
弗洛里安迅速回复：【还不错，最近数据挺好的。】还附上一张比赛照片，照片里的他奔跑在球场上庆祝进球，脸上洋溢着自信与喜悦。
温妮回复：【我看到报道了。】
弗洛里安犹豫再三，还是小心翼翼地问道：【中国那边会有很多我们比赛的报道吗？还是你自己搜的？】
温妮回复：【就是报道。】
弗洛里安太了解温妮了，他知道这只是个借口，心里忍不住泛起一丝甜蜜，嘴角也不自觉地上扬。
但最终他只是回复：【好，下一场我也会努力的。】
温妮回复：【好的，晚安。】
弗洛里安盯着这两个字看了许久，仿佛能从字里行间解读出无数深意。
最后，他嘴角噙着一抹温柔的笑意，回复道：【早安，温妮。】
还加上一个小太阳的表情。
放下手机，弗洛里安缓缓走到阳台上。慕尼黑的夜空澄澈如洗，星星闪烁，比上海的更加明亮璀璨。
他仰头望着星空，心里暗暗想着，不管未来的路有多艰难，他都不会轻易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