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眸的时候,顾戾已经在床褥上躺好,为了方便一会儿腹部缝针,他准备将衬衫脱下来,只可惜伤的是右手,剩下的左手不是太方便,只能够动作间慢吞吞的解着,漫不经心半磕眸的姿态有着再明显不过的闲适和懒散,就算是衣衫上染血,也透着一股落魄颓废的性感蛊惑。
似乎察觉到她的视线,他盯着微乱的短发极其自然的抬脸,素来温淡漠然的眉目在看到她的瞬间柔和下来:“怎么了?”
“没什么。”
她主动凑上去,也没有说什么自然而然的将解扣子的任务接了过来,低着头根本看不见头顶上男人的眸色,然后又帮他脱下,顺手交给郝助理去处理掉,还怕他赤果着胸膛在恒温的室内着凉,又抱出一床薄被帮他盖上,整个动作再顺理成章。
最后才坐在他的床边,医生也准备好一切的端着托盘走了过来,他亲眼瞧着原本在慕娇娇面前还算温润的男人刹那间面沉如水,像是常年不见天日的深海般睨了过来,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掀唇:“你应该知道我的规矩。”
有那么一瞬,医生都后悔要听慕娇娇的,但却硬着头皮:“顾爷,这些都是慕小姐嘱咐的。”
尤其是麻醉剂。
“是我让他准备的。”慕娇娇出声将他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任由着他眼角的寒意愈发的深,面不改色的娇笑,甚至声线温凉着:“我不清楚这中间的原委,现在时间紧迫,我也来不及去清楚,但顾戾,我想让你知道一件事,如果不打麻醉,你所要承受的痛苦可要比刀子捅进身体里还要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