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舌纠缠之时,秦黛黛偷偷睁开双眼,她看了一眼裴行弃。
她的指尖微动。
裴行弃他是什么意思?
大晚上的,他来偷亲她?
难道,他真的对她动了恻隐之心?
那她是不是可以保住父兄了?
秦黛黛瞬间开心,她心中暗潮涌动。
想了想,她配合了他,她主动张开了唇。
可她刚刚做出这个动作,脖子就被裴行弃掐住了。
男人的身体退开了些, 他眼眸带着危险,指尖捏紧,仿佛只要他再用些力气,她的脖子就会断掉。
秦带嗲:“……”。
该死的裴行弃,他做什么呢?
怎么又掐她?
好疼。
他亲她最后又掐她?
秦黛黛都要气死了!
裴行弃掐着少女的脖子没有丝毫的放松,他的眉头紧皱。
她居然装睡!该死!
黑暗中,少女啜泣:“大公子这是做什么?想要杀我吗?”
她控诉他,语气委屈至极。
“刚刚……不是亲得很开心吗?”
黑暗中,她的眼眸紧紧地盯着他。
裴行弃听着她的话,脸色瞬间变黑了。
谁亲得很开心?
那个人就不是他!
裴行弃周遭的气息都阴暗了几分,他想,秦氏最好不要胡说八道。
然而,男人的脑中不断回闪着刚刚的亲吻画面。
他确实亲了她。
那又如何?这不过是她欠了他的!
“好疼。”
少女惊呼出声,语气变得缓慢。
黑暗中,裴行弃听着,眉头皱得发紧。
他好像没用多少力气吧?这就疼了?
想完,他下意识松开了手。
等裴行弃察觉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他的脸色更差了。
他才不是因为她才松开了掐她脖子的手。
他只是手酸了,想要放下来休息休息。
“大公子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秦黛黛终于得了自由,她立马平复自己的呼吸,不过很快,她又缠上了他。
裴行弃看着离她越来越近的少女,他的呼吸粗重了几分,心中有某种情绪又开始发酵,这种感觉让他很不喜欢,他下意识偏开了头。
秦氏最好离他远点,不然,他杀了她。
秦黛黛仿佛没有察觉到危险,她继续靠近他,接着,她抬手,柔软无骨的手就搭上了男人的胸膛。
“裴郎刚刚亲我了,不是吗?”
她眼中满是笑意,此刻的她活脱脱的就像是一只狐狸精。
裴行弃被她触碰到,嘴角瞬间紧抿,眼中透露出了杀意,周遭泛起寒气。
秦氏好大的胆子!她居然敢碰他!
该死。
她不怕他杀了她?
“裴郎刚刚亲得好用力,黛黛的唇一定被吸肿了。”
“裴郎该怎么补偿我??”
她踮起脚尖,一呼一吸间,他们气息缠绕。
裴行弃心中顿起燥热,他很不舒服。
补偿?
他不杀了她算不错了,她还想要补偿?
谁亲她了?她有证据吗?
秦氏最好不要胡说八道。
还有,什么叫他将她的唇吸肿了?
秦氏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这样的话,她也能轻易说出口?她是不是也和别人这样说过?
一想到秦黛黛可能和那个外男也这样说话,裴行弃心中的怒气更是汹涌了几分。
秦氏,下作!
“裴郎怎么不说话?”
“裴郎是不是该对我负责?”
她逼问他。
他是不是该兼祧两房了?
然而,裴行弃却只丢给了她两个字:“做梦。”
男人还在生气,他满脑子都是今早他看见的画面:秦氏粉唇红肿无比,一看就是被人蹂躏过度才有的表现。
可想而知,她和那个野男人做了什么!
就这样,她还妄想他负责?
秦黛黛:“……”。
她做梦?到底是谁在做梦!
他不对她负责,大晚上跑来这里发什么疯?又为什么要亲她?
他怎么那么可恶?
“我以为裴郎刚刚亲我,是想……与我洞房。”
“我以为裴郎愿意兼祧两房了。”
她面带委屈,头低垂。
裴行弃听着这话,更气了。
又是洞房,又是兼祧两房,秦氏一个女子,怎么满脑子都是这些污言秽语?她的脑子除了这些东西,就没有别的了吗?
他不可能会兼祧两房!
秦氏,最好少做梦!
“裴郎愿意兼祧两房吗?”
她又问,少女仿佛和这个问题过不去了。
裴行弃不开口,他好像连和秦氏说话都不愿意。
秦黛黛等了许久都没有得到答案,她只能又控诉:“那裴郎今日为何偷亲我?”
“这能给我一个答案吧?”
她非要缠着他要一个答案。
问题绕回到这里,裴行弃不禁想到自己刚刚的所作所为,他的唇含住少女的粉唇,耳鬓厮磨,想到这里,他的脸色又森冷了几分。
他要是知道答案就好了。
他为什么要来这里亲她?
为什么?
裴行弃也在问自己,可他想不出答案。
他真的吃醋了吗?
他还是不敢确定。
他怎么可能会吃醋?
“还是说,裴郎也不知道答案?”
“那……”
她突然逼近了他,接下来,她开始扯自己的衣服,当然,秦黛黛是故意这样做的。
“既然裴郎不知道答案,那便再做些什么找找答案?”
“裴郎还想亲亲吗?”
“亦或者,裴郎想要做些更亲密的事情吗?”
男女纠缠,鱼水之欢,都可以。
她故意激怒他。
裴行弃果然更暴躁了。
秦氏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她是不是和别的男子也这样?谁让她脱衣服的?
下作!
裴行弃余光注意到少女的腰带落在地上,他额间青筋忍不住又跳了跳。
她还不住手?想死吗?
秦氏太……不知羞了!
可连裴行弃自己都不知道的是,黑暗中,他的耳尖都有些红了。
男人指尖蜷了又蜷,秦氏当真不怕死吗?竟然敢勾引他!
“裴郎喜欢黛黛吗?”
她又问他,指尖又要抚上男人的胸膛。
裴行弃躲开了,他的目光无比凶。
“不喜欢。”
他毫不犹豫地出声。
说完,他的心中就泛起了丝丝懊悔。
可很快,这丝丝懊悔就被他压下了,他才不后悔。
秦氏这样的女子,他才不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