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捞过她后脑,低头重重地吻,住她。
这双唇,是他深夜里思念,渴望了无数遍的。
此刻,他含在嘴里却恨不得弄死她,嘶哑的嗓音道:幼霖,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可恶……
他厉眸红了,宛如受伤的困兽在那嘶哑低吼。
艾琳娜是真的被咬疼了。
这种疼,让她想起那天他对她施的暴行,让她忍不住尖叫出声。
你,你混蛋。你骗我……她呜咽低语。
谁骗你了?谭少慕苦笑,离开她的身边,先自己坐回了位子上,再等等吧,她马上就来了。
艾琳娜不想等,直接告诉她,但凡和谭少慕沾边的事情都不会太好。她应该离开的,可是她刚开大一点门缝,谭少慕威胁的声音就响起,如果你不想见她,那就不见。我带你去别的地方单独聊聊。
一个单独二字彻底吓唬到了艾琳娜。
她放开门把,在谭少慕的正对面坐了下来,与他有一桌之隔,她更有安全感。
很快,就有一个漂亮的女人走进了包厢,手里还牵着一个小女孩。
抱歉,我来晚了。
艾琳娜抬眸一眼,有些惊艳。她从没见过一个女人这么适合短发,像男人一样帅气,却比男人更精致些。
她站在包厢外面,一袭深绿色的军装版型的风衣,剪裁得体,从平展端正的肩膀,到收拢恰到好处的腰肢,两条双腿藏在线条硬朗马裤里,踩着一双马丁靴就这么带着英气光芒走了进来。
的军装裤里,却偏生透着极其娇艳的女人味儿。听见声音的瞬间,她也抬眸,一双生的极其漂亮的眼睛扫了过去,眼波流转,目光坚定,有着一般女人所没有自信与英气,威慑感十足。
一道柔和中带着英气的光芒,透过窗帘,端端正正地照耀在病床前的人身上。
没关系,只是不知道你怎么称呼?她低声询问。
我叫李若芬。李若芬微笑,垂眸对小玲说道,快喊叔叔,阿姨。
小玲却甜甜一笑,纠正道,李,老师,我应该喊伯伯,阿姨的。谭老师说,这个伯伯年纪比他大,不能喊叔叔了。上次是我喊错了。
噗。艾琳娜乐了,这个小丫头,和悦悦性子差不多,估计能一见如故。
两个女人一个男人,带着一个小孩,特别是两个女人今天所要聊的对象,是一个人的丈夫,另一个人的初恋。谭少慕这样尴尬的存在,多少让场面有些僵硬。
最后,谭少慕带着小玲出去买零食吃,把空间留给了她们。
何小姐,我以前经常听江淮提起过你。李若芬摇晃酒杯,一双明亮的眼睛犹如星辰璀璨。
是吗?艾琳娜随意地一笑,可是,我不是何幼霖,我对他印象不太深刻了。只知道他是何幼霖的青梅竹马的初恋。好像,是为了她而死的。
李若芬也笑起来,点点头,我火化下葬他的时候,也想过,你为什么没来,是没勇气面对他,还是你不在意他。直到半个多月前,谭先生联系了我。把你的病情告诉我,我才知道原因。他希望我能代表江淮来和你说说话,他说,你的病因在他那,或许我能帮你解开。我也是考虑了很久,才来这一趟的。
艾琳娜的身子猛然一僵,没想到谭少慕不是为了引她出来见面设计了今天的饭局,而是他早在刚回国的时候就着手这个事情了。
她毫无防备地就被这一句话给攻陷了,内心柔软的一塌糊涂,表面却什么都说不上来。
所以,何小姐,我真的很嫉妒你。嫉妒你同时拥有这么两个优秀的男人护着你。一个,不惜为了你自首认罪,最后被连累的连命都没了。而另一个,在即使你忘记他,要转嫁他人的时候,还这么为你尽心尽力。李若芬柔柔笑起来,所以,我是真的很好奇。你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江淮说,如果我见了你,我也会喜欢你。可惜,你却躲了起来……
艾琳娜察觉到她言语里,有着淡淡的敌意,盘子里的菜色都似乎没那么美味了。她有些艰难地将菜咽下去,心想,这女人,不是善茬。
你不觉得,你很卑鄙吗?李若芬举起杯子,虽然说,你是因为他的死,愧疚,被刺激的病发了。但是,他现在死了,什么都没了,你却连他的存在都要遗忘。这样的你,值得他喜欢吗?
艾琳娜眼神还很黯淡,我们只是第一次见面,但听上去,你好像很了解我?
李若芬晃晃头,只笑,不说话。
她何止了解,她从谭江淮口中最常听见的名字就是何幼霖。
关于何幼霖的一切,她不用可以打听,就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