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昕媛捂着脸,目露凶光,正要发难,却脸色一变,哀道,是。是我做的。和你没关系。不是你弄的。
你承认了?何幼霖瞪大了眼睛,有些不相信。
嗯。一会我会和舅妈舅舅说的。你别气了。是我不该说出去的。只是,我也着急,怕外公有什么意外,才……白昕媛说着说着,哭了出来,外公的事情,是我不好。和你没关系。
此时,何幼霖身后传来一阵咳嗽声。
她转身,看向门口的来人。
门口处,站着的是略微尴尬,咳嗽示意的医生和他身边,脸色莫名的陆太太。
一时间,房间里谁都没有说话,只有白昕媛低低的哭泣声,和她脸上鲜红的巴掌印!
何幼霖禁不住冷笑。
这下,她是彻底明白了。白昕媛,是故技重施,乐此不疲!
她垂下手,一步步走到陆太太面前说,白昕媛是我打的。外公的输液,是她做的。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还是这句话。
陆太太惊愕的张开嘴,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白昕媛。对她来说,宁愿接受是何幼霖无心之失,也不敢相信是白昕媛的刻意为之!毕竟,前者并没有什么影响,后者,就太可怕了。
最后,她只能和稀泥道,算了。这事,肯定是个意外,或是误会。反正没出事情,大家都忘了吧。都是一家人,何必闹得不愉快。然而拍了拍何幼霖的肩膀,转头对医生道,麻烦你看看老爷子的情况,若是没大碍,这个事情还请你保守秘密。不要让第四个人知道了。
这一刻,何幼霖真的很无力。
无从解释,无从证明,心里更隐隐的害怕。白昕媛这一次开这样的玩笑,下一次呢,她会如何?
在确定陆老爷子身体状况没事后,何幼离开陆家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在开车回家的路上,她的手机铃声响了,是张泽川的来电。
这一刻,她莫名地心慌,不敢接电话。
但铃声响了很久,极有耐心。
最后,她终于接通了电话,但一直不开口。
我们见一面吧。张泽川的声音少了往日的嬉皮,显得前所未有的冷漠。
好,在哪?
……
何幼霖如约地把车开到了目的地。
这里是一家废弃已久的游乐场,所有的娱乐设施都荒废的差不多,尤其是几个露天项目,设施锈迹斑斑,在暮色下格外萧条落寞。
张泽川就坐那个再也转不动的旋木上,安静的像一幅画。
她慢悠悠地走了过去,脚踩在枯叶上,发出的声音引起了他的回眸。
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他的目光很淡,语气平和。
哪里?她小心接话。
这一瞬间,何幼霖还是心存侥幸的。或许薛彩宁只是吓唬她,没有和他说过什么。否则,他应该不可能这么平静。但下一秒,他的话无情的破坏了她的幻想。
是我十年前收购的游乐场,也是我和我妹妹失散的地方。他眉目低垂,大手抚在木马的头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马鬃,这个游乐场被我收购后,就再也没有对外开放过了。你是十年里,唯一一个进来的人。连泽霖,嗯,我是说彩宁,我都没有勇气带她来看一眼。
何幼霖这才又仔细打量起这个游乐场,面积不大,整体呈扇形分布。他们处在的旋转木马是游乐场最中心的区域,而在他们的南方几十米处,有一个巨型的舞台,是游乐场的出口,也是扇形的扇柄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