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之前的事我不清楚，但你现在对他的态度我可知道。姐，其实你也不排斥他是吧？要不然也不能把他弄到自己公司来，天天一起去一起回，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你要是有这个意思，趁早就同意了吧？把话说开了，把心里的那个坎过去了，大家都自在，安安能早点有个爸爸，陆哥能为孩子做更多，你也早些轻松，对不对？”
江知颜拿着海绵一下一下的在碗里蹭，已经不知道蹭了多少次。
“知颜姐。”岳灵碰了下她的手背。
她抖了下。
“你没事吧？”
摇头。
“刚才我说的话，你都听到了？”
点头。
“好好考虑下吧？今年又要结束了，时间过得快着呢，错过了，可就再也回不来了。”
时间过得确实快。
一转眼，已经临近圣诞，陆云舟已经工作了一个月，跟同事混得很熟了。
午休十分，大家在讨论今年的圣诞要怎么过，大体都差不多。
已婚已育的陪娃陪老婆；未婚有伴的玩玩浪漫；单身的或骂骂咧咧，要不暗自神伤。
有人问了句，“陆哥，你呢？”
陆云舟笑了笑，摇头，“我没有计划。手头工作还挺急的，我估计得加班。”
“圣诞节你还加班，你也太敬业了。”
“不是…反正也没别的事做。”
“那你跟我们江董…”
众人的眼睛都亮了。
果然，人不分男女老少，都喜欢听八卦。
“江董女儿要去看烟花呢！”岳灵及时救场，“跟你们已婚的一样，得围着孩子团团转了。”
“烟花？是中山路的公园的那个吧？我也想去呢…”
话题就此被岔开，陆云舟无奈的撇了下嘴，继续埋头吃饭。
他无言，思绪却飘到从前，想起从前跟她度过的每一个圣诞节。
几岁的时候她喜欢拉着他，在院子里放烟花。她胆子小，躲在他身后，胳膊长长的伸着，还没烧到一半，就硬塞给他，吓得尖叫连连，抓着他的衣服不放手。
十几岁，情窦初开，她对他的喜欢越发明显，占有欲爆棚，一到情人节、圣诞节这种日子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黏在他身边，生怕被那个女同学钻了空子。凶巴巴的威胁他，说要是敢跟别人过，这辈子都不理他。
等两人确立了关系，她开始恃宠而骄，找各种借口过乱七八糟的纪念日，有的根本说不通还硬缠着他要礼物、惊喜。圣诞节，更是明确要求要隆重、要大排场、要让她有公主待遇。
后来…偶有的圣诞节，就只剩下了你追我赶和没完没了的吵架。
陆云舟没有什么可期待的，只要平平淡淡的过就好。
安安静静的吃一顿饭，然后互道一句“圣诞快乐”，就是他的全部指望了。
那天也确实如他所愿。
一起吃了早饭，一起上班，各忙各的，然后下班，她去陪安安，他在公司自己加班。
办公室只有他一个人，安静地让他快要误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后一个人。
他莫名享受这种独处感。
十一点了，他还是不想走，拿着杯已经冷了的咖啡，望着窗外的黑夜发呆。
连马路都静得吓人，静得像一幅画。
猝不及防的，一辆车闯入这幅画卷。
他看到江知颜从车上气冲冲下来，几乎是闯着进来。
“陆云舟。”她红着眼叫他的名字。
他心跳开始漏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