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颜，我现在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主治医生。关于身体的任何问题，你都可以跟我说，也应该告知我，好吗？”
隔着一小道门缝，陆云舟只看到她的背影。
她点了头。
沉默后，乔景臣再次开口。
“这样，我问，你答，好吧？”
点头。
“再被囚禁的这段时间里，你有没有好好吃饭？”
摇头。
“你采取了绝食的手段，想要反抗，也催吐过，是不是？”
点头。
“你口腔里有医疗痕迹，喉咙有伤，是因为吞了什么东西吗？”
点头。
“能告诉我，是什么吗？”
“……”江知颜握紧了拳头，低声，“牙膏盖。”
乔景臣舔了下干涸的嘴唇，下意识的吞咽。再开口，声音也涩了几分。
“为什么？”
“我想死。”她声音平静。
门口的陆云舟瞬间止了呼吸，心脏像被一只手狠狠捏住般的疼。
“那腿上的伤呢？怎么弄的？”
“跳楼。”江知颜说，“从三楼跳下来的时候，被树枝挂的，没死成…后来，我又逃跑过一次，撕裂了伤口，好像还感染了。”
“好…”乔景臣记录的手，有些抖，强撑着，又问，“你两只手腕的伤有些严重，是…”
“手铐、铁链。”江知颜低着头，手指交缠，“他怕我逃跑，一直锁着我，这伤，是我挣扎的时候弄的。”
“身上的伤呢？是不是…”
还没问出来，乔景臣已经预想了答案。
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问。
虽然她现在看起来很冷静，但或许只是她强撑。
再想到她醒来后声嘶力竭的尖叫和恐惧的眼睛，乔景臣终究没能问到最后。
他不想刺激到她。
只说，“好了，今天先到这里吧，你先回去休息，我一会儿叫人给你买些吃的。”
“你现在肠胃不太好，加上你本来就有胃病，接下来的一个月一定要好生调养，不能吃太过刺激的食物，尽量清淡些。”
知颜点头，问，“景臣哥，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出院？你受了这么严重的伤，需要有人照顾你。”
“没关系，我…”
“我可以照顾她。”陆云舟连门都没敲，直接推门而进，“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可以出院的话，让我照顾她吧。”
“这…”乔景臣看了眼江知颜，等她的回答，“知颜，你这个样子一个人住我是绝对不放心的。”
“要不，你就让陆云舟暂时照顾你一阵子吧。”
“我想一个人住。”江知颜皱眉，连眼眶都红了几分，“我想独处。”
“那我还给你当邻居，有需要的时候你随时叫我，不需要我我就走得远远的，这样行吗？”
陆云舟让步。
他当然想时时刻刻照顾她，可她不喜欢，他也不会强求，他心甘情愿的被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沉默。
江知颜没同意，倒也没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