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舟没有防备,趔趄着,重重摔倒在地。
周围人都傻眼了。
尤其是医院的医护人员,从来没见过自家院长生这么大的气,更没见过他会打人。
眼见着乔景臣握着拳头还想出气,众人反应过来,纷纷扑过去拉架。
陆云舟被人扶起来时,脑子空白一片,只能感受到口腔里血腥的气息。
半个小时后,他被告知乔婉书醒了。
还是上次的单人病房,还是同样的苍白无力,乔婉书双眼红肿得吓人,那是哭了很久的痕迹。
乔景臣也在。
一看到陆云舟的脸,乔婉书当即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虚弱发问,“你的脸…”
“是我打的。”乔景臣冷声,“婉书,你为了这种男人不值当。”
“哥,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你别管。”
“我再不管你命都没了,到时候我怎么跟爸妈交代!”
“不用你交代!”乔婉书赌气,“你出去,我要跟云舟单独说。”
“婉书,你…”
“你出去!”
乔婉书拼着仅有的力气,朝着哥哥喊。
乔景臣气得肺都要炸了,却也无能为力,只好离开病房。
“对不起。”
道歉的,是乔婉书。
“我没想用这种方法绑架你的。”她垂着头,手指混乱纠缠,“我只是想着不给你添麻烦,想一了百了,也想让大家都好。”
“晚上没有我的戏份,我把房车的门锁上了,还以为不会有人发现…对不起,我又把事情闹大了。”
陆云舟心口抽搐,很难不心疼这样的她。
“你走吧,我没事了,你不用担心。”乔婉书又说,“哥哥打了你,我替他向你道歉。”
可,话是这么说,可陆云舟根本放心不了。
她的手腕被缠得厚厚的,他能透过层层被血浸透的纱布下,骇人的伤口。
他不敢想,她一个人在夜晚的房车里,用刀一下一下划进自己的皮肤、血肉。
他必须留下。
这一待,就是三天——他好像进入了一个无法逃脱的死循环。
他越发焦虑,开始失眠。
第四天早上,他晕倒在卫生间,也住院了。
乔婉书拍戏暂停、陆云舟不管工作的事,很快被媒体知晓,又报道,说两人因爱生恨,两败俱伤。
“他住院了?”
某天早餐时,陈井一边喝着江知颜特制的鲍鱼粥,一边在手机上刷新闻。
“那天还精神抖擞的呢,怎么突然就病了?不会真是被那女人打住院的吧?也不像啊。”
“不过这样也好,他病一辈子才好呢,省得回来捣乱。”
“陈叔叔,你这么说话不好!”安安一本正经的纠正他,“老师说了,不能说关于别人不好的话。”
“好好好,陈叔叔错了!”陈井连忙认错,笑着,“安安说的对!多喝点粥,这可是妈妈特意为你做的呢。”
“你知道还喝这么多?”江知颜翻白眼。
她一大早上起来熬粥,一共就做了一砂锅,陈井自己就喝了大半锅。
她都怀疑这小子是不是在她家安监控了,要不怎么每次做好吃的,他都知道?
“你做的太好吃了。这样,下次我负责买鲍鱼,你做,好不好?我保证给你买顶级的。”
江知颜瞪了他一眼,没说什么,脑子里还想着陆云舟住院的事。
想了一路,也没想明白。
听同事八卦了一天,还是没想明白。
晚上哄安安睡着了,还是觉得这事有些蹊跷。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越想,越没了睡意。
不知是什么时候,她隐约听到房间外有声音。
也许,是安安醒了?
如此想着,江知颜悄声下床。又怕吓到孩子,小心唤着,“安安醒了吗?妈妈要过来了呦…”
不对。
声音不是从安安房间里发出来的,好像是…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