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景臣被他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弄的云里雾里,再看眼前的江知颜,又恢复了职业本能。
还是先检查再说。
很快,检查结果出来了,还好,都只是皮外伤,不算严重。
涂完药,江知颜执意要走。
乔景臣自知拦不住,索性就由了她。
“抱歉,我一会儿还有手术,不能送你了。”
“没关系,我打车就好。”
江知颜说着,招手拦了辆车,走了。
在车上,她才发现手机里竟然有十一个未接电话,都是陈井打来的。
怕他担心,她回了个电话。
“喂?”
江知颜一愣。
陈井声音嘶哑,周遭声音嘈杂,谈话声、笑声、还有震耳欲聋的音乐声。
是在酒吧吗?
“我看你给我打了好多电话,就…”
“我一会儿有表演,你要来看吗?”
“现在?”
“啊,我喝多了,醉醺醺的,估计表演不了了…要不然直接回家得了…”
陈井自言自语。
“可是怎么办,我自己一个人回不去…”
“你来接我吧…嗯?求你了…”
一向散漫不羁、怼天怼地的男人,突然在深夜褪去外壳,变成了一个柔软着向你伸出爪子求助的小猫。
好吧。
纵使是江知颜的铁石心肠,也要心软了。
“不好意思,师傅,我们掉头吧!”她说。
到达酒吧时,已经是凌晨,可里面仍旧人声鼎沸。
台上有乐队表演,舞池里是疯狂舞蹈、呐喊或者缠绵着的男男女女。
江知颜穿过层层人群,来到吧台。
也许是她年纪大了,或许是这里真的太吵,她皱着眉,只想着快点离开这种地方。
“你好。”她大声跟酒吧打着招呼,“你认识在这里表演的陈井吗?”
“他应该在他的专属客房,往里面走,最大的那间!”
江知颜没多想,道了谢,顺着他手的方向走。
她穿过走廊,路过两侧的包房,从门缝里看到其中的灯红酒绿,也闻到浓重的酒气。
她讨厌这种味道。
许是总要在工作中迫不得已的接受,所以会产生生理性的厌恶。
一路忍着反胃,她来到走廊尽头,最大的那间包房。
门大敞着,吵闹的歌声阵阵,烟酒混合的气味更让江知颜皱了眉。
陈井在这种地方?
她迟疑的敲了敲门,可,根本没有理会。
硬着头皮,她迈开了步子。
这时,突然有人从背后搂住了她,整个后背被贴住,耳边是亲昵而炙热的呼吸。
江知颜一惊,还没来得及挣扎,就听到陈井慵懒的,仿佛撒娇一般的声音。
“知颜,你真的来接我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
江知颜硬生生推开他箍在自己颈间的手,转过身,作势想要训他一顿,却在对上他眼眸的一瞬间,怔住。
这是她从来没看过的眼神。
复杂又直白。
坚定、占有、求助、受伤、责备,无数情绪混合在一起,变成了无尽的深邃。
“你…”
“不是说好了让我去接你吗?为什么说话不算数?”
陈井孩子似的,对她兴师问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