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近了，江知颜一瞬间有些慌张。
“什么？”
“我说，别接。”
“你要是敢接的话，我就敢让他听到我亲你的声音。”
“你…”
手机被悄无声息的抢过，放在一旁，江知颜也没再争取，任由那手机独自嗡嗡作响，直至再没动静。
终于，最后一个文件处理完。
“我现在可以走了吧？”
陆云舟怔怔的看着她，明显不舍，“今天，帮人帮到底吧。”
“什么？”
“去给我办出院手续，然后送我回家。”
江知颜不是猜不到他的心思，但她不知道为什么，还是照做了。
时隔多年，再一次，是陆云舟坐副驾驶。
两人似乎都陷入在回忆中，很久都没有人说话。
直到车开半路，他突然开了口，“你的驾驶技术，有长进了。”
江知颜心微微颤了下，强作镇定。
“我开了好几年了。”她低声说。
“嗯，看出来了，以前每次都慌张的抓着方向盘不放，身子都是僵硬的，现在好多了。”
多年前，江知颜考取驾驶证后不敢开车上路，是陆云舟陪着她一次次练习。
每次都手忙脚乱，每次都把他气的半死，每次，两人都会吵架。
最严重的一次，陆云舟实在话太多，气得江知颜直接把车撞在了柱墩上。
“我不学了！”她耍脾气，大喊。
陆云舟被吓得厉害，不管她吼叫，手忙脚乱的解开自己的安全带，查看江知颜有没有受伤。
“你别碰我！我以后再也不让你陪我练车了！”
“别乱说！”陆云舟将她揽在怀里，紧紧的抱着，“我不陪你，谁陪你？你这个脾气，除了我还谁能受得了？”
“反正我不学了！开车好难！我学不会！”江知颜的叫喊变成呼喊，拳头锤在陆云舟的肩膀。
一下比一下重。
他忍着疼，抱她更紧。
不断安慰，“不学了，我们不学了。以后只要有我在，我给你开车；我要是不在，我就让司机跟着你，好不好？”
“不哭了，我们再也不学了…”
那天，江知颜闹了好久。哪怕不哭了，还赖在他怀里抽抽搭搭。
终于，她抬起头，眨着大大的眼睛。
“爸爸给我新买的车呢，坏了，怎么办？”
“没关系，我再给你买一台。”
“我这是全球限量的，还刻着我的名字呢。”
“那我就给你再买一台更限量的…”
往事如烟，江知颜看着车前的街景，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夜色见深，车子驶进陆家郊外别墅，管家已在门口等候。
“到了。”江知颜的声音比夏末的晚风还冷。
陆云舟默默涌动着喉咙，干涩出声，“这么晚了，要不然你…算了…”
他叹了口气，“你等着，我找人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
“只是一点好意而已，你也要拒绝吗？”
江知颜不做声了。
只说，“随便你吧。”
就在等候的功夫，陈井的电话又打过来了。
江知颜回头，看陆云舟已被搀扶进去，接通。
“喂！”对面震耳欲聋，吓了江知颜一跳。
“你这么大声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