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你这么说，江知颜命够苦的。”
“年年轻轻家庭破产、父母双亡，好不容易死里逃生，成了家，结果孩子刚出生又死了男人，成了寡妇。”
“她无亲无故，能一个人把孩子拉扯大，估计得受不少苦吧，真不容易，我都要对她刮目相看了。”
是啊…想到这里陆云舟心就复杂得不行。
一边痛恨她有了新欢，一边又心疼她这些年的艰难。
他遗憾悔恨，任由自己陷入无尽的假设——要是五年前，他没有放开她就好了。
“唉…”秦慕川也开始叹气，“你们俩真是…”
“一个比一个倔，你们啊，但凡有一个人低头，都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
“云舟，不是我说你，你是男人，就应该让一步。要不是你当时死撑着跟她较劲，她就不能出车祸，更不能走。”
“要不，你大度点，跟她认个错，直接把孩子抱过来养！白捡个小女孩，你又不吃亏。”
“已经晚了…”陆云舟四肢发冷，有一种什么也抓不住的无力感。
该说的话都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
江知颜简直恨极了她，哪怕他就是跪下，怕也是于事无补。
“那你就…”
咚咚！有人敲门。
秦慕川去开，愣了下，又笑开。
“呦！婉书啊，你怎么来了？”
“听金秘书说云舟心情不好，我有点担心，就过来看看，没打扰你们吧？”
“没有没有！要打扰，也是我打扰你们，快进来。”秦慕川说着，把她让进包房，随口说了几句家常。
乔婉书靠在陆云舟旁边，问，“听金秘书你今天心情不好？都没来接我，记者和粉丝还以为我们吵架了。”
陆云舟没接话。
秦慕川见状，连忙问，“那你怎么说的？”
“我当然说没有啊！只说你工作忙。对了，我还说要给他们拍照片呢。”乔婉书拿起一杯酒，递过去，“配合我一下？”
陆云舟若有所思，头都没抬。
或者，他连乔婉书说了什么都没听见。
眼见着气氛越来越尴尬，又是秦慕川找台阶。
“婉书，你不是知道吗，云舟不喜欢拍照。来，我帮你拍个喝交杯酒的，不露脸，不是更惹人遐想？”
说着，他一手接过婉书手里的酒，一手又抢过她的手机，电光火石的摆了个暧昧姿势，拍了张。
别说，虽说有点虚，但气氛、灯光俱佳，更显暧昧。
乔婉书也不好再说什么，这篇也就翻过去了。
可，她还不走。
拿过菜单，嘟囔，“我记得这家店有简餐吧？我晚上还没吃饭呢…慕川，他家你熟，哪样好吃啊？”
“啊？”秦慕川看了眼一脸不耐烦的陆云舟，道，“他家什么也不好吃，都是半成品。你要是想吃饭，我推荐你去旁边的那家铁板烧，厨师是从日本请来的，特地道。”
乔婉书点了点头。
她何尝听不出来呢，他们就是想赶她走。
她偏不。
既然来了，一张照片算什么？她要更多。
“云舟。”乔婉书又靠过去，“你晚上吃饭了吗？要不然我们一起去？”
陆云舟皱眉，丝毫不掩盖眼中的嫌弃。
“我没心情，你自己去吧。”
“云舟…”
“我说了，我不去！”
陆云舟的拒绝严肃，竟还带着狠厉，一时之间，包房里安静得像没有人一般。
眼看着乔婉书眼眶发红，下一秒就要哭了似得，秦慕川作为局外人，很是尴尬。
“那个…我还有事，你们继续聊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