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我被抬出家的时候,我妈跟在身后态度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扯着嗓子安慰我好好养伤。你们是不是这样就把女儿卖出去了?我转过头,看见老爸关切的眼神,消失在房门口。
怎么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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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黑衣人驾着乘坐电梯来到地下停车场,一出电梯,惊得我虎躯一震,阵势挺大的。地下停车场里竟然停着一排黑色的车队。这是要干什么?出嫁什么的也不用这么劳师动众啊。而且黑色看起来很有些不喜庆。
黑衣人把我抬上第二辆车后排,关上车门。过了一会儿,苏淮阳拉开车门,坐了进来。只说了声开车,车队便开了出去。
我看着前方缓缓行驶的车队,产生了一种出嫁的错觉。有谁见到断腿出嫁的呢?
苏淮阳撑着下巴,看着窗外。我想说些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心说难不成真的是某种程度的报复吧?苏淮阳向报复罗仲行,于是拿我开刀。
我转头看了看他,他看着窗外,似乎在想着什么,在想着什么呢?
我们总是想把许多人看透,但有时候连自己也看不透。事情似乎变得很有些复杂,但似乎又是那样的简单,到底是复杂还是简单,我自己也糊涂了。
车队在城市的高楼大厦之间穿梭,很快便出城,开进了郊外别墅区。别墅区绿荫环绕,树林成林,宁静异常。
车队在别墅前停下来,我被黑衣人们裹挟着抬进了别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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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偌大的别墅,心说我悲催的人生就要从这里开始了么?指不定他会怎么折磨我呢?怎么看着越来越像这是苏淮阳在培养后宫呢?
他走在最前面,黑衣人们夹着我的轮椅走在后面。上了二楼,来到一座关闭的门前,他打开门,露出一间富丽堂皇的房间来。约莫十平米宽,宽敞得能够在房间里遛狗。
床上铺着蔚蓝色的羽绒棉被,棉被上散发着淡淡的幽香,像是进行着某种佛礼的活动。床边摆放着梳妆台,镜子里照出我的人影来,这么大一间房子放个镜子在这里,半夜起来上厕所不吓得尿裤子?
坐在门口环视了房间,感觉还不赖,至少看不出挟持关押的氛围。
苏淮阳指了指房间,“以后你就住这间房。”说完,挥了挥手,走出了房间。我一个人坐在空旷的房间里,听着呼吸的回响。
没毛病吧,就这样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了?好像被人扔在了荒野,我可不喜欢玩“荒野的呼唤”。
我急忙推动轮椅,别墅的走廊上,阴森森的没有一个人。轮椅摩擦着地板发出呲啦呲啦的声音。这别墅有些年代了吧,地板都松动了,别不是地板下面还埋藏着东西之类,突然蹦出来,我可这么逃啊。
推到走廊尽头,我被栏杆和楼退抵挡住。透过二楼栏杆,看见客厅里站满了人,苏淮阳手里拿着钱正向那些黑衣人派钱。原来这些人是他请来的临时演员啊,我说表情怎么都是一副面瘫脸呢。
越想越不对劲,怎么看怎么像是一出抢亲的戏码呢?我可是女主角,不应该也给我发点工钱吗?而且片酬必须比临时演员高。
发完工钱,驱散了临时演员,苏淮阳抬头看我坐在栏杆,面无表情的向我走上来。
来到我面前,什么话也没有说,转身朝着走廊里面走去。
我满头黑线,心说感情你只是路过而已。看着整栋别墅,我突然心生悲凉,监狱般的别墅里除了我和他就没有别人了。让我在这地方呆半年,腿还没好,我先腐烂了。
“喂,房子里就我和你了吗?”
他背对我停住了脚步,“你还想要谁?我不喜欢小动物,尤其讨厌狗。”
我说的是狗的问题吗?单身狗这间房子里已经有两只,再来一只可以斗地主了。
“那么,我腿痊愈之前,谁照顾我呢?你不是说不会让我受半点伤害么?”这句话从我嘴里说出来怎么那么矫情,听起来像是八点档的言情剧。
“我照顾你!”
“你?”
一位素不相识的陌生男子照顾我还未结婚的黄花大闺女的饮食起居?我脑海里突然蹦出身穿着小太监衣服的苏淮阳搀扶着高贵皇太后衣服缓缓行路的我的清剧画面,怎么看怎么狗血。
“我觉得还是算了吧!”我说着推动轮椅的轮子,“还是不麻烦你了。”原本我还想说,你按时间点把钱打我卡里就行了,又怕她认为我是个贪钱的女人。
可我就是个贪钱的女人!
轮椅的轮子才动了两下就动不了,我转过身,看见苏淮阳不动的身躯和木刻的脸,伸手抓着我的轮椅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