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刚开缝,人影未现,包子已猛蹿上前,一记顶心肘直捣对方心口。
来人虽猝不及防,反应却极快,当即横掌护胸。奈何瘦削身躯爆发的力道刚猛无匹,竟将比他魁梧的汉子硬生生撞飞。
不待喘息,包子已追身上前,抬腿直扫对方头颅。这一脚若中,脑震荡都是轻的。
看他架势,后续杀招必然更狠。若真打完这套,怕是送医都来不及。
“住手!”
刘强急喝出声。包子闻声收势,鞋底距对方面门不足十公分,硬生生刹住。
刘强挂着输液瓶起身不便,连忙让周仁上前拉架。
那人仍不服气,挣扎着要再较量。
"柱子,够了。"
出声的正是刘强的挚友何雨柱。
傻柱听到声音才回过神来,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走到刘强跟前。
"强子,听说你受伤了?“他皱着眉上下打量。
刘强点头:”差点没命。"
"怎么回事?"
"被人绑了,多亏包子兄弟搭救,不然就交代在荒郊野外了。"刘强朝门外努了努嘴。
傻柱居高临下盯着包子:"你就是包子?"
包子看了眼刘强:"嗯。"
"是你救了我兄弟?"
"嗯。"
柱点头,”看在这份上,今天这事算了。"
作为四合院战神,傻柱从未在打架上吃过亏。今天被偷袭失了先手,对他来说是奇耻大辱。但念在包子救了刘强,这茬就此揭过。
包子只是笑笑。要打便打,他无所谓。
"强子,你详细说说。秋叶说你几天没上班,我去你家也没人,后来听林大夫说你住院,赶紧就来了。"冉秋叶是刘强作坊的会计,平日交集不多,但因傻柱的关系,偶尔会留意。
"没事,别担心。"
"我能不担心吗?你要出什么事,我得内疚一辈子!“傻柱气呼呼坐下,”不行,以后我哪儿也不去,就贴身保护你。"
他说到做到。
刘强没拒绝也没接受,转头对周仁说:“你先回厂里吧。”递了个眼神。
周仁会意离开。明面上刘强不能和他有牵连——九州食品厂是暗棋,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暴露。
"柱子,你的心意我领了。"刘强想拍他肩膀,但伤口撕裂般疼。
"别动!我决定了,私房菜先不管,反正今年赚得也不少。等你彻底安全了我再回去。"
刘强本想推辞,转念又改了主意。一来傻柱身手了得,确实能保障安全;二来想借机转变他的观念。未来是金钱至上的时代,必须让傻柱早日明白。
年轻时不在乎物质,等被现实困住就晚了。年龄和文化是淘汰的主因,而深入骨髓的观念,需要潜移默化才能改变。
聊了会儿,刘强说想吃红烧鱼,傻柱二话不说就回去做了。
病房里只剩下刘强和包子两人。
“身手不错,练过?”刘强打量着包子。
“瞎比画,跟班长学的。”包子搓了搓指节。
“当过兵?”
“嗯。”
“见过血?”
“见过。”
刘强没再追问。退伍兵有退伍兵的规矩,该闭嘴的事半个字都不会漏。更何况是从战场下来的——那种洗不掉的硝烟味,他隔着病号服都能嗅到。
“直说吧。”刘强突然抓住包子手腕,“上次的亏吃够了。给我当保镖,干不干?”
包子咧嘴笑了:“馒头都换成肉包了,还问啥。”
这话听着怪,但刘强懂。有些人活得像块透明玻璃,一眼能望到底。
“月钱两百,包吃住。有要求现在提。”
“够使。”
半个月后,刘强拆了线。
上身伤口结痂发痒,腿上的刀伤却让他走路一瘸一拐。傻柱不知从哪搞来根怪拐杖——乌木杆子沉甸甸,底部箍着黄铜圈,龙首把手金灿灿的,龙须能扎人手心。
“哪来的?”刘强掂着沉甸甸的龙头拐。
“隔壁瘸老头硬塞的。”傻柱正给自行车后座绑棉垫,“那老棺材瓤子听说你挨了刀,非让我捎给你。”
刘强想起总坐轮椅的怪邻居。去年扶过那老头一次,反被质问是不是图他房子。整栋楼就他门口从不见访客,没想到......
“嘴臭心不坏。”他忽然觉得龙头拐顺眼起来。这分量,抡人肯定带劲。
医院门口,傻柱把棉垫拍得砰砰响:“赶紧的!拆了我媳妇陪嫁枕头给你垫的!”
刘强盯着二八大杠后座:“大老爷们坐这玩意儿...”
“再磨蹭我学驴叫了啊!”傻柱一蹬脚踏板,“驾!”
“哼啥哼,你小子还挑三拣四?告诉你,这破座儿就凑合坐几天,等爷们儿攒够票子,整台摩托那才叫拉风。”
“哟,你要买摩托?”
“咋的,不行啊?”
“钱从哪儿来?”刘强一脸狐疑。照私房菜馆的进账,傻柱手头应该挺宽裕,小康水平妥妥的。可这年头摩托少说也得上万,他哪来这么多钱?
“攒的呗。”
“攒的?”
“啊。”
“多少钱?”
“四千出头。”
“这么便宜?”刘强眉头一皱,印象里这年头的摩托起码一万起步,贵的得好几万。
这话听得傻柱直咧嘴,扯着嗓子嚷嚷:“兄弟你这是挣多少啊?四千还嫌便宜?够我在轧钢厂干十年了!”
刘强一乐,知道自己不小心炫富了。
“要是四千多就别等了,现在就去瞧瞧,合适我让财务拨款。”
傻柱盯着他看了几秒:“成,这话可是你说的。”
说走就走。
没过多久,几人七拐八绕来到个偏僻院子。
这儿跟家电城可不一样,活脱脱个小作坊,不过院子倒是挺宽敞。
“来看车的?”
刚到门口,不知从哪儿蹦出个矮个子。
“对,买摩托。”傻柱甩甩手,一脸嘚瑟。
矮个子瞟他一眼:“跟我来。”
三人跟着穿过前院,越过二道门,兜兜转转从后门出去。又敲开隔壁院门,等里头人放行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