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气不高,听起来像徒劳挣扎:“如果你们没有逃跑,我会一直耐心等下去。”
“呵!你苦苦隐忍十八年,又与韩钧艰苦对战三年多,是这江山得来的太容易了么?你会当真弃边疆叛乱于不顾?我的确不懂多少国家大事,但你这些糊弄人的鬼话,也只够哄哄三岁小儿吧?”
韩少成张了张口,却没能发出声音。
他是天下至尊,一言九鼎。在这个人面前,他放下身段,放下自尊,同样的话,表白了一遍又一遍。
可对方关闭了耳朵,也关闭了心扉,不肯听,也不肯信。他无从着手,无计可施。说什么都是多余,不如不说也罢。
柳舜卿轻轻哼了一声,缓缓靠回椅背。他早就知道的,只不过又多了一项确凿无疑的证据而已,没什么可失落的。
马车缓缓辗过石板路,车身被带起一些轻微的震动,是与城外土路截然不同的质感。柳舜卿犹犹豫豫掀起一角车帘,看着窗外熟悉又陌生的街景,眼角不觉有了一些热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