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掩面呜咽了一会儿,她突然抹干眼泪,跟身边的贴身嬷嬷说:“去,把我的诰命服给我找出来,我要亲自去求皇上!”
柳君泽双膝一软,跪倒在老太太面前:“母亲,万万不可。皇上近来为叛乱的事,夙兴夜寐,衣不解带,头发都白了一圈。卿儿固然是您的宝贝,是咱们平阳侯府的命根子,可是,皇上是君父,是整个国家的天。咱们为了自己小家的事,去给皇上愁中添乱,不是为人臣子该做的事。”
见母亲不吭声,他又道:“裴宁的军队今天一早出发,已走了六个时辰了,您此刻去求皇上,怕是已经来不及了。叛军离京城并不远,谁单枪匹马出城追人,都要冒极大风险。别人的命,也是命啊!”
柳老太太垂泪道:“那……照你的意思,卿儿……咱们就这么不管了么?”
柳君泽眼圈也忍不住红了:“母亲,卿儿虽行事鲁莽,但他的考虑也未必全无道理。那裴宁从带兵以来,极少打败仗,卿儿在他军中,也只是文职随从,未见得当真会有危险。”
“未见得当真会有危险?那万一有了呢?就是万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也承受不起……”柳老太太怒声里带着哭声,整个人摇摇欲坠,已然有些支撑不住。
柳君泽闭了闭眼,狠心道:“那便是他的命。他既然自己选了这条路,就无人能替他承担所有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