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昉再也按捺不住怒气:“不知?!你既不知,又如何能写在自己文章里,还洋洋洒洒、头头是道?”
柳舜卿狠狠咬住下唇,剧烈的痛感让他勉强从慌乱中找出一丝头绪,他忍着耻辱低低道:“学生知错了。那篇文章……是他人代笔……”
一言既出,如银瓶乍破,周围的喧哗声瞬间高了几倍。
李思昉怒道:“你竟好意思说出口?!不会背,不会写,可以慢慢教、慢慢学。但是,弄虚作假,这已经触到了为人的根本!你当国子监是什么地方?居然敢在圣人眼皮子底下作弊,还有没有一点礼义廉耻、敬畏之心?”
柳舜卿在底下哑口无言,悔不当初。
从小到大,他从未像此刻这样难堪过,也从未像此刻这样鄙夷过自己。这时候,已经不是别人看轻了他,而是连他自己,都看轻了这样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