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喜哪敢说主子的不是,他大约猜出几分,皇上软禁阮嫔,全然是为了阮嫔肚子里的皇嗣,后宫风波不断,至今没有皇子,不论阮嫔品行如何,皇上都是要保住这个孩子。
他扬起和善的笑:“主子有孕后身子难免不爽利,皇上令主子在上林宫歇着,也是为主子着想。”
阮嫔却不相信,当初她怀着宝珠时,也不见皇上如此关怀,她心里胡思乱想,忽然记起宫人传言,今儿御花园里,宓常在是乘着皇上的銮驾回的顺湘苑。她眼底霎时阴沉下来,定是那个小贱人,趁着她有孕不能侍奉皇上,才在皇上耳边吹风,要软禁于她,作为报复。皇上竟然也听信了那个小贱人的谗言。阮嫔气不打一出来,若是旁人知晓她被皇上禁足在上林宫,那她的脸面何在!
德喜瞄着阮嫔主子变来变去的脸色,吓得一头冷汗,他不知阮嫔主子心里怎么想的,总归这话他是传到了,该说的也说了,阮嫔主子想错了地方,可就不关他的事了,毕竟阮嫔主子近来有孕后,脾气实在不好,到御前见不到皇上,就要拿他们这些奴才开涮,搁谁谁也吃不消啊。德喜脚底抹油,福了身转步出了上林宫。
回到内殿,阮嫔抬手就摔了两个茶碗,眉眼厉色,“贱人!就知道靠着狐媚子手段挑唆皇上!”
令溪在一旁不敢说话,待觑见主子气消得差不多,才招手命宫人进来收拾茶碗的残渣,免得伤了主子。
她捏着帕子为阮嫔擦掉手心的水渍,劝道:“奴婢猜想,德喜公公说的是实情,皇上担忧主子,才免了主子到坤宁宫的问安,可见皇上对主子腹中的小皇子有多重视,怎是一无所出,只靠姿色的宓常在可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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