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钩勾着黛青的帷幔,床榻里的女子面色苍白,纤弱的身形蜷缩成一团,似是也听见了动静,挣扎着仰起脸向外面看,见到进来的男人,瞬间委屈得咬唇,呜咽一声,哭得更加厉害,尤为可怜。
李怀修脸色沉得厉害,坐到床榻边,把里面的女子捞到怀里,手掌碰到她的腰背,摸了一层的粘湿汗水,出了这么多汗,那肌肤却是发着凉意,摸不出热度。
“皇上……嫔妾好疼……”明裳疼得发抖,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眼眶里滚出来,不一会儿就染湿了男人的龙袍的衣襟。
李怀修没想到她病得这么重,手掌握着那两只小手,却渡不过热度,他脸色越来越难看,强压着发冷的声线,安抚道:“朕命全福海去传赵太医了,再忍忍,太医就快过来了……”
跪地的宫人大气也不敢出,外面伺候的德喜听见皇上这般好言好语地安抚宓常在,又想到方才皇上急匆匆进殿的情形,震惊不已,皇上可从没对后宫哪个主子这般好过。
赵太医几乎是被拖着跑了一路,全福海那副发福肥胖的身子亦是吃不消,到顺湘苑,几近要跑断了气。赵太医没等歇着,就被拉进了内殿看诊,德喜有眼色地上前奉茶,全福海一口灌到喉咙里,抹了把嘴,“这太医院可真是够远的。”
德喜过去给全福海捏肩,全福海摆摆手,瞄了眼内殿,“里头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