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导还没有来看过我带队跳啦啦操,也没有去看过杏姐带的小朋友……其实伦敦以后这么多年,好像我们也没有见过郑导几次,他也很低调,很少再关于体操发表什么看法,更多只是说鼓励我们追寻自己的更广阔的人生目标什么的。可偶尔想起他还在世界的某一个角落,在看着我们一步步往前走,我们就有主心骨,心里有一块是踏实的,可现在,这一块空了。”
“不会的奈姐。只要我们还记得郑导,在遇到困难的时候会想起他,他就永远在那里,在我们需要的时候支持我们,在我们难过的时候默默地陪着我们。”
那是王导从前劝慰自己的话。也不完全是劝慰吧,简秋宁做过很多艰难的决定,每次事到临头,她其实也没有那么自信。这时候,她常常会念起她那不曾谋面的,沉静而倔强的母亲。“大家都说不行,她应该会支持我试试的。”
如果不是这么想着,她可能都不敢站上里约的跳马起跑线。
“我知道。”
深深地叹出一口气,李奈轻轻退出身,手背在眼角揉了揉,嗓音渐渐冷静下来,恢复了几分平日的犀利。
“所以你明白我为什么老劝你复出了吧?是,我知道你顾虑多,顾虑也不是没有道理。那谁敢说复出了就会得一个好的结果?就会保证这个队伍有一个好的成绩?13年世锦赛丢了金牌之后,我纠结了一整年。比不出来的坚持有什么意义呢?就算后来我上墙了,拿了好成绩,那又改变了什么?过去的事情无可挽回,郑导也不可能回来了,我也不可能把金牌甩到倪妍婉脸上去骂她一顿,一切好像都没什么意义,从头到尾只是我愚蠢而无人在意的自我证明。”
“不,”简秋宁下意识地反驳,“是有意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