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抬手,掩唇轻咳了一声,显得愈发柔弱,但字字句句却如钢针,精准地刺破了对方所有的伎俩。
满堂寂然。
哈萨面上青一阵红一阵,正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突然瞥见那柱香的最后一截灰烬,不知何时早已跌落。
他的面上顿时有了得逞的笑容。
哈萨的手指直指着香案上早已燃尽、只剩下一缕残灰的香柱,声音里带着刻意的惋惜与倨傲:“姑娘,即便这道题答案有争议,算你答对——可时间已过,按规矩,只能判输。”
苍州官员们面面相觑,脸上尽是不平之色。
骆海跨前一步,朗声道:“王妃踏入殿门那一刻便已说出答案,香尚未尽,我等皆可为证!”
哈萨放声大笑,笑声洪亮却刺耳:“方才未定胜负,待她说完,香早已燃尽!时间之事,岂容事后争议?”
几个苍州官员低声交头接耳:“蛮人终究是蛮人,丝毫不讲理数……”
他们声音虽轻,却如针刺般扎入寂静的空气,扎得使团之人面上都青一阵红一阵。
韩蕾却只是无所谓的淡淡一笑。
对方明显存心耍赖,争执无益,她抬手轻轻一挥,截住了还要与使者理论的骆海。
韩蕾语气从容:“贵使不是携了三道题而来么?就算这一题算我大景输——后面不是还有两题?何不都拿出来一并了结?”
她话音才落,赵樽已侧首望来,目光温沉如水,“丫头,你还想玩?”
韩蕾迎上他的视线,毫不犹豫地点头:“玩!”
一个“玩”字说得清脆利落,却让整个大厅气氛为之一凝。
哈萨气得几乎仰倒,一张脸涨得通红。
苍州众官员也不由得暗自扶额——
在苍州,王爷宠爱王妃是人尽皆知,可这赌的是一座凌安城啊!
双方的人都各怀心思,只有赵樽唇角微扬,那笑容中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讽。
他抬眼望向使团,语气淡漠却不容置疑:“既然丫头想玩,贵使就速出第二题吧!”
哈萨怒气冲冲地望向主使格尔泰,似在等他定夺。
格尔泰向前一步,目光锐利地盯住韩蕾,语气凝重:“姑娘,即便方才算你答对,后两题你可有把握?若不能全胜,凌安城依旧归我两国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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