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不管什么承诺，都有可能是空话。但我还是愿意相信贵国。”
只有这样，才能救下东山国剩余的百姓，阻止澹台衍继续屠戮下去。
他现在，根本没有资格和南齐谈条件……
萧煜坐在位置上，沉声道。
“朕本以为，你是来借兵的。
“既然你有归降的打算，那么，朕也不妨与你说句实话。
“东山国的百姓，降者不杀，至于那些还想抵抗南齐的，朕没理由放任他们。”
谢挽尘抿了抿唇，没有言语。
萧煜又道。
“东山国再无谢氏皇族，南齐将会派官员治理，那些被澹台衍烧毁的城池，南齐也会负责重建。”
谢挽尘嘴巴微张。
“我会带着妻儿归隐。”
萧煜眸子一冷，尽显帝王的威严无情。
“不，朕要的，是你们彻底消失。”
谢挽尘怔怔地望着萧煜，瞳孔放大。
萧煜唇角轻扯，冷嗤。
“时至今日，还有人打着大周的旗号大行复国之事，这种事，朕总得防备着。”
他可不想将来阿凛即位后，还要费心铲除这些东山国余孽。
有些事，就得斩草除根。
谢挽尘咬了咬牙，“我只求齐皇……放过我的孩儿。他那样小，不会对南齐生出仇恨之心。”
他的儿子刚出生没多久，应该平安长大。
他想，齐皇也是有孩子的人，不会做得那么绝。
然，萧煜态度决绝。
“孩子没有仇恨，却防不住周遭的大人教会他们去恨、去复仇。朕要的，是万无一失。”
谢挽尘没想到，齐皇这样狠。
不过，站在对方的立场，他不是不能理解。
尤其有澹台衍这前车之鉴。
灭国五百多年的大周，还有人利用它谋逆，何况东山国。
沉默许久，谢挽尘艰难开口。
“好，我答应，待南齐一统东山国，我们谢氏皇族会自裁……”
“呵。”萧煜一声冷嘲，打断他的话，“自裁？这可不足够。看来你没听懂朕的意思。”
谢挽尘还真不明白了，齐皇要的，究竟是什么。
谢氏皇族断子绝孙，再无血脉留下，还不足以打消他的疑心吗？
忽而，谢挽尘闪过一个念头。
他蓦地明白了什么。
“齐皇想要的，是民心吗。”
萧煜眼中拂过一抹冷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