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这是我自己定的专属符号。”魏苻欣喜地接过周行俭递过来的稿子,“我的画稿,怪不得少了两张,我一直都找不到。”
“是上周周末,我和妤柔妈妈去学校接她,看到你在和什么人争执,你的稿子掉地上,被风吹到路上,我看到后觉得画得不错,留意了下,等回过神你却已经离开。”
“我知道你在慕白家里工作,正好我过来用餐,顺便给你带过来。”周行俭和蔼地说,又有些欣赏地看她,“你画得很好嘛,有些色彩上的不错,不过这样的衣服不适合出行啊。”
“这不是给普通人穿的,给普通人穿的不仅要美观,还要整洁,简练大方,这两件烦琐,花里胡哨的,是给模特穿的。”
“哦?”周行俭来兴致,“你难道想有一天,你的服装能够上时装秀的?”
魏苻摇头,“不敢,我说的模特是以后我挣钱了开自己的店铺,设计几套晚礼服,再让塑料模特穿着站在橱窗给人欣赏的。”
“你还想开店啊。”周行俭没想到她小小年纪就想创业,看她这样也不禁想起自己和妻子那些年的艰苦岁月,感慨,“创业可不容易啊,以前我和妤柔妈妈创业时也吃了不少苦,受不少打击呢。”
“不过呢,有恒心,又能抓住机会,或许真有一番成就,我相信你的,你画得很不错。”周行俭没有打击她,只鼓励她,“我看你还是挺有创造力的,以后要不到我名下的公司做个品牌设计师?”
“妤柔她妈妈名下有做珠宝设计的,要是有你设计的服装,两者结合一定是锦上添花。”
“这个……”魏苻受宠若惊的,“去不去的,我也不好说,这还长着呢,我再练练吧。”
“好,不勉强。”
周行俭说到这里开始正色起来,问魏苻那天周末的事,“对了,那天你怎么会被那么多人围着?我好像看见有人打你,这是怎么回事?”
说起这个,魏苻就苦着一张脸,“是我爸妈了,他们来学校闹……”
魏苻叹息一声解释两句才愁容满面地说:“其实我知道,她只是想以我为借口好上人家家里去索要赔偿,她们以前还干过更过分的,我爸欠债,他们就想把我卖给别人当媳妇。”
“我不愿意,甚至在家里和他们大打出手,他们怕了,也实在拿我没办法,就让我自生自灭。”
“我本以为来学校能清静下来,谁知道他们又拿着不知道从哪儿得到的照片来学校闹好大一顿,非说我给他们丢人。”
周行俭听她讲述前半生那些稀疏平常的可怜事,她是如此的平静,这样的事她已经习以为常。
周行俭不敢想,如果面前的女孩真的是他和妻子的女儿,那她这些年真是受尽苦头。
没有确切的证据,周行俭想再看看,但听魏苻提起那些过往,他也不禁有些动容,“你很厉害,这样的家庭,你能考上这样好的学校,又有这样的设计天赋,雨桐,你一定能出人头地的,会有出息的。”
“有没有出息的我没想那么多,就是想能摆脱现在贫困的处境。”
“你爸妈,也实在太没有良心了些。”周行俭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现在不确定,也只能进行所谓谴责,“你是他们的女儿,三年高中,他们一分钱不出,都让你自己一个人扛……”
“他们真的是你的父母吗?”周行俭不禁问出声。
“是啊。”魏苻轻轻叹息,“虽然我也怀疑我可能不是亲生的,但事实就是如此,我是他们的女儿,可我爸妈重男轻女,我也只能接受,接受他们不爱我的事实,他们不爱我,我就更要好好爱我自己。”
周行俭赞许地看着她,在心里思索着一个主意,“你能这样想真好,我相信你将来会越过越好的……哎,你头发上是什么?”
“嗯?”魏苻拍了拍头发。
周行俭也忙上前帮忙拍,“别动,好像是只小虫子。”
“啊?”魏苻震惊,又恍然,“可能是我常跑来打理花圃,有小飞虫什么都落上去了。”
“我帮你取下来的,就是不知道这虫子身上沾染着什么,黏着你的头发,可能会有点儿疼。”周行俭帮她取“虫子”,结束后迅速抽身,面色自然:“好啦,没事了,没弄疼你吧?”
魏苻拍拍头发,“没有,谢谢您。”
“那我先进去和慕白打个招呼。”周行俭稳住情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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