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苻看着花花绿绿的衣裳,却一件都不挑,她看着萧瑞,开口道:“其实我不缺衣裳,旧衣服也能穿,我自己补补就好,我们回去吧。”
“那不行。”
萧瑞放下茶,好不容易将人哄来,哪能轻易放回去。
“你挑不出来,我给你挑。”
萧瑞站起身,一副热心肠的样。
他在一堆五颜六色的衣裳中挑中了一件艳红色的裙子,金线勾勒裙边花纹,上绣点点红梅,看着十分雅致贵气。
但萧瑞随即又挑了一件绿色的纱衣,上绣着根根矗立的青竹。
魏苻轻凝眉,怎么看着怪怪的?
萧瑞邪邪一笑,将两件衣裳均交给老板娘,又道:“我记得你们这儿也有胭脂水粉卖吧?”
老板娘反应道:“有有有,江南进的胭脂水粉,在京都我们可是头一家。”
“上一套,给她化。”
萧瑞指向魏苻。
他转过头对她道:“你赶紧跟着老板娘去试试衣裳啊,这件保管合适你。”
魏苻揪着脸不想去,但下一秒老板娘热情似火的上来,又推又拉的拽着她,“哎哟小姑娘放心吧,我这儿的衣裳和胭脂水粉都是顶好的,保管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魏苻拗不过她,被拉着进屋更衣去了。
换上衣服后,老板娘又出门了,魏苻等了好一会儿,她才拿着一套胭脂水粉进来,进来的还有萧瑞。
他负手而立打量着她,又一声令下。
“给她上妆。”
魏苻想躲都不行,被老板娘摁在椅子上,手里的胭脂水粉直往她脸上扑,弄得她难受极了。下一秒头发又被老板娘用梳子簪子卷来卷去的,疼死了。
她忍着疼也不说话,就看着镜子里装扮妖娆的自己轻抿唇。
何府大厅迎接贵客,气氛也是相当的压抑。
“贤侄啊,这也是老太太的吩咐,我拗不过她,姝儿性子又傲,怕婚后会让你为难啊。”何老爷面色惭愧的说。
江珩已经会意,放下茶,语气不冷不热,气度不凡。
“何伯父不必介怀,既然是老太太要求,江珩一个外人岂能多言?”
“我自知对不住贤侄,家中也有个折中的法子,就是不知贤侄可否?”何老爷试探性的问。
“哦?”
江珩浅浅一笑。
“但说无妨。”
“我家有二女,长女精通琴棋书画,天生丽质,老太太疼惜,自有了去处,但还有个幺女,虽不及长女,但相貌也说的过去,她性子静,不喜闹,养在家里少有人知。”
“我和老太太想着,不若将小女许贤侄为妾,你意下如何?”何老爷摸着胡子笑吟吟的问。
江珩倒并未动气,思索片刻,只是问他,“不知这二小姐如今多大岁数?”
“比长女小了两月,如今也快及笄了,就是,她生的不好,没托生在夫人腹中,是我房中姨娘所生。”何老爷叹了一口气,一副慈父的样子,“老太太念她年幼丧母,将她养在身边多加管教,这孩子平时也听话,不是闹腾的人。”
十三觉得这有些欺负人了。
退了嫡女的亲也就罢了,还要把一个庶女推过来。
江珩依旧没有动怒,轻点头,“原来如此。”
江珩想了想又问。
“不知这二小姐现在何处?”
“让你见见也好,及笄那日你也见过姝儿了。”何老爷自知亏欠江珩,便吩咐人去叫人。
回来的小厮为难道:“老爷,二小姐不在,想是出门逛去了。”
何老爷面色沉了些,但有客人在场又不好当场发作,吩咐道:“快些去,把二小姐找回来立刻带过来。”
接着又安抚起江珩,江珩心思明朗,知道何老爷一家已经看不上这门婚事,也没必要挽留,但碍于情面,既然问了干脆就等上一等。
魏苻在梳妆镜前折腾了半天,最后以一副‘花容月貌’的样子结束。
她看着铜镜里的高发髻,头上插满了各种簪子发冠,重的她脖子都要直不起来了。脸上扑了一层白粉,脸颊两边又涂抹了一片红,绯色的唇瓣衬着她那张白的吓人的脸,活脱脱一个唱戏的伶人。
“哈哈哈哈……”
萧瑞忍俊不禁,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挺好挺好,很贵气。”
老板娘尴尬的笑了笑,照着吩咐做的她只能接着哄,“姑娘,你这妆容虽重,但衣裳还是不错的……”
老板娘还没开始夸,萧瑞就笑着接下去。
“是啊,这挥一挥袖子,台上唱戏的都得吓跑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