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白的灯光下。
男人一张帅脸肉眼可见地结了霜。
修长的手指从她的手腕瞬间转到下巴处,一点点捏紧。
“温禾,你当婚姻是儿戏?想结就结,想离就离?还是你当我提线木偶?随意就可以摆布?”
“说嫁的是你,说离的也是你,你哪来的自信我会一路配合你?”
“我……”
温禾下巴处疼得眼泪嗒嗒往下掉。
她忍着疼轻声哽咽:“当初是我的错,我以为只要我俩结了婚,迟早能培养出感情,我没想到……”
“你没想到什么?没想到这么快就受够了?就不想和我过了?”
“是的,我受够了。”
他的眼神很可怕。
可她还是梗着脖子为自己争辩。
他突然动了怒。
捏着她下巴直接将她推倒在床上,颀长的身体随之覆了下来,狠狠将她吻住。
他吻得有点疯,深如寒潭的眼眸一片寒气。
温禾心生不甘,拼命推他,却怎么也推不走。
结婚三年,傅时宴对她的身体早已了如指掌,很轻易就将她撩得浑身发软。
温禾又羞又气,抬腿去踢他。
却被他一把握住了小腿,长指沿着裙摆盘旋而上。
他松开她的唇。
气息炙热又冷漠地拂在她的耳畔:“温禾,再提一句离婚,我会让你死得很惨!”
温禾疼得低叫一声,眼泪流得更凶了。
他摘掉她的助听器。
携她沉沦。
结婚三年,傅时宴从不拿正眼瞧她,却又唯爱她的身体。
也只有在床上。
她才能感觉到自己像是他的妻子。
疯狂过后。
温禾就那样躺在偌大的软床上,眼眸映着他的脸。
从小他就长得好看。
每次有宴会活动时,他都是最万众瞩目的那一位。
而她从小就是个身有残疾的丑小鸭,每次都只能躲在遥远的角落里,羡慕地看着那些名媛淑女们与他侃侃而谈。
失神间。
男人像往常一样撇下她,穿戴整齐准备离开。
从那幅碎掉的婚纱照旁边经过时。
他脚步一顿,冷冷地扔给她三个字:“粘回去。”
“……”
温禾气出了眼泪。
看来这又是一场无用的抗争。
可是这一次。
她不想妥协。
她要从这里走出去。
她起身,默默地穿好衣服,学着他的样子毫无留恋地从那堆碎片中跨了过去。
温禾没有多少朋友。
娘家也靠不住。
唯一能依靠的只有闺蜜姚佳。
姚佳自然也看到这两天的新闻了,白眼简直翻上了天。
“这种狗渣男,你早该离开了。”
“我只是放不下傅御。”
温禾也觉得自己没有尊严,但生在这个位置她也很为难。
“你有什么好放不下傅御的?他身为御家长孙,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是吃不好穿不暖,还是过得不开心不快乐?”
“夏言微虽然很绿茶,但为了讨好傅时宴,她不会傻到去伤害一个孩子。”
“至于傅御,只要他能幸福快乐地成长,你管他跟谁亲呢?你要那么喜欢孩子,再嫁再生一个就是了,没必要为了一个小白眼狼束缚自己的一生啊。”
“傅御不是小白眼狼,他才不到三岁,还什么都不懂。”
温禾下意识地维护自己的儿子。
“那又怎样?你能把他带回身边吗?你的忍让与付出能让傅时宴那个狗渣男改变心意吗?”
“我知道不能,所以不是来投靠你了嘛。”
温禾努力挤出一抹微笑。
“你放心投靠,我养不起我自己,还养不起你吗?”
姚佳拍着胸脯。
她向来花钱大手大脚。
但温禾从小节俭,养起来简直不要太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