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铮迎着刘光天审视的目光,语气沉稳而肯定:
"是的,我了解念军。她的善良、坚韧,还有她对医学事业的执着,这些都深深吸引着我。"
刘光天的眼神变得更加锐利,他向前微倾身子,声音低沉:"那么,你知道我是谁吗?"
雷铮略微停顿,坦诚地回答:"念军提起过,说您是港岛的富商。"他的语气平静自然,带着军人特有的直率,显然对这个身份并没有更多深入的了解。
刘光天听到雷铮那句“念军说您是港岛的一个富商”,额角几乎要跳出青筋。
眼前这个年轻人,眼神坦荡,语气平常,显然是真的只知道他是个“港岛富商”,甚至可能以为只是个有点钱的普通生意人。
“我叫刘光天,华兴的刘光天。”他加重了语气,报出了全名和集团字号,这通常足以让听到的人神色微变。
雷铮的反应依旧是那份带着军人式礼貌的沉稳:“刘伯父您好。”
刘光天看着他那张写满“正直”和“暂时还没反应过来”的脸,心里那点因被无视名头而升起的不快,奇异地被一种复杂的情绪取代了。
实锤了,这真是个“铁憨憨”,一个心思纯粹、可能除了部队和任务,对外界纷繁复杂知之甚少的军人。
他居然真的不认识自己。
刘光天深吸一口气,目光复杂地看着雷铮,决定换一种更直接的方式。
他摆了摆手,并非炫耀,而是陈述事实的平静:
“雷铮同志,我刘光天没有那些所谓的门户之见。我有很多钱,多到可能超出你的想象。所以,我根本不在乎未来女婿的物质条件好不好——”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如刀,直刺雷铮:
“——因为他条件再好,也不可能比我更好。”
“我不要求别的,”刘光天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恳切,“我半生拼搏,所求的不过是她能平安、顺遂、快乐地度过这一生。”
他的目光紧紧锁住雷铮,那里面不再仅仅是商界巨擘的审视,更是一个父亲的忧虑:
“而不是让她将来跟你隔着千山万水,一年到头见不上几面,独守空房!更不是让她日夜悬心,为你可能面临的危险担惊受怕、寝食难安!”
“那种日子是什么滋味,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这句话,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带着过往岁月留下的深刻烙印和痛楚,“我绝不允许我的女儿,再重新走一遍那样的路!”
“你能明白吗?”
刘光天最后那句“你能明白吗?”,声音不高,却带着千斤重压和一种几乎难以掩饰的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