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18章 鹊桥仙(1 / 2)

“你很缺钱么?”

崔莺莺先是一愣,旋即恍然道:“是了,眼下入冬,你也该添置些棉衣御寒。我那还有不少绸缎,都是祖母送的,放着也是放着,送一些与你做衣裳吧。”

听到她这番天真烂漫的话,刘靖不由失笑道:“我如今一介马夫,穿绸缎衣裳,旁人还以为是在哪偷来的呢。”

“也对。”

崔莺莺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而后抿嘴笑道:“此事也好办,我给你些钱,你去镇上自个儿买便是。”

刘靖放下手中瓷碗,转过头,静静看着崔莺莺。

崔莺莺被他看的心慌,娇羞的垂下头。

“小娘子心意,我已明了。”

话音落下,崔莺莺只觉一双温暖的大手盖在自己手上。

崔莺莺心头一颤,假意抽了两下,便任由刘靖握住自己白嫩如玉的小手,口中却傲娇地小声道:“你……你这登徒子,好生无礼。”

刘靖温声道:“我本是浮萍游子,在此暂歇跟脚,老太爷于我有恩,原打算报了恩后便孑然而去,不曾想得小娘子倾心,感念不尽。”

“你要走?”

崔莺莺神色一变,也顾不得娇羞。

“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我乃汉室宗亲,岂可辱没祖宗,为奴为婢一辈子。”刘靖顿了顿,调笑道:“况且,若不成就一番事业,如何能风风光光的迎娶小娘子娶回家门。”

“谁……谁要嫁你了,自作多情。”

崔莺莺小声反驳道,语气里满是娇羞,毫无一丁点坚决的意味。

少女嘛,傲娇一些很正常,恰也是少女的可爱之处,刘靖只是笑了笑,指腹轻轻摩挲着如玉般的小手。

一时间,气氛变得暧昧。

片刻后,崔莺莺柔声问道:“你何时离去?”

“过完年节吧。”

刘靖凝视着她那双小鹿般灵动的双眸,面带笑意道:“这是我来到江南的第一年,怎地也要与小娘子一起过了节,方才能离去。”

作为一个后世人,情话几乎是张口就来。

偏偏这会儿的女子就吃这一套。

崔莺莺此刻心头跟抹了蜜似的,甜滋滋的,问道:“你打算去哪里?”

刘靖答道:“先去镇上,想些法子赚钱。”

闻言,崔莺莺心头暗喜。

镇上距离甜水村不过五六里路罢了,乘牛车往返一趟也才一个时辰而已,况且阿姐就住在镇上,届时可以用阿姐做幌子,私会情郎。

刘靖提议道:“时辰还早,不如我教小娘子骑马可好?”

“好呀。”

崔莺莺自然不会拒绝。

刘靖三两口将汤饼吃光,擦了擦嘴角,起身从马厩中牵出一匹驮马。

绑上马鞍和马嚼子后,轻车熟路地抱住崔莺莺纤细的腰肢,动作轻盈地将她放在马背上。

接着,他踩住马镫,翻身上马。

马鞍并不大,本来就只够一个人坐,随着刘靖上来,两人顿时紧紧挤在一起。

感受着坚实且温热的胸膛,一股阳刚的男性气息夹杂着皂角的淡淡清香扑鼻而来,崔莺莺只觉身子发软,呼吸也变得艰难。

“小娘子坐稳了。”

刘靖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说话时呼出的热气,喷洒在小巧晶莹的耳朵上,酥酥的,麻麻的。

崔莺莺从未体会过这样的感觉,眼眸中闪动着迷醉。

“小娘子抓好缰绳。”

刘靖说着,双腿轻轻夹了夹马肚,胯下驮马立即乖巧的迈动四肢,在小院中缓步走了起来。

一圈逛罢,崔莺莺稍稍适应了,心头微定,柔声道:“莫要再喊我小娘子了,显得生分,我有名字。”

刘靖问道:“还不知小娘子芳名呢。”

“我名莺莺,小字幼娘。”

崔莺莺神色娇羞。

只因古时女子一般是没有名字的,只一个乳名。

这个乳名,又唤作小字,不对外公开,只有爹娘亲人以及夫君才知晓。

所以,当一个女子将自己乳名告诉一个男子时,无疑是在表明心迹。

“幼娘。”

刘靖凑在她耳旁,轻轻唤了一声。

嘤咛!

崔莺莺顿时身子一软,彻底靠在刘靖怀中,脸颊之上已布满了樱桃红。

这小丫头不经逗。

再逗下去,怕是会晕过去。

念及此处,刘靖没再有进一步亲昵的动作,一手揽住她的腰肢,一手握住马缰,控制驮马在小院中缓步转着圈。

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

感受着手心传来的触感,刘靖心中不由暗叹。

啧!

吕洞宾诚不欺我!

“小娘子,时辰不早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小铃铛略含幽怨的声音在小门处响起。

“刘靖,我要回去了。”

崔莺莺语气中透着一丝不舍。

两人今夜互相表明心迹,正是热恋之时,恨不得时时刻刻都与情郎腻在一起。

刘靖轻笑道:“傻幼娘,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况且你我不过一墙之隔,想见随时可见。”

崔莺莺双眼一亮,满脸惊讶道:“想不到你竟有这般文采,这诗可有上阙?”

她乃是崔府千金,自幼聪慧,熟读四书五经,自然能品出这一句诗的好坏。

迎着她的眼睛,刘靖缓缓念道:“纤云弄巧,飞星传信,银汉秋光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肠似水,佳期如梦,遥指鹊桥仙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崔莺莺一时痴了,喃喃道:“这首词若流传出去,刘郎必定名扬天下,却不知词牌是何?”

词牌名是固定的,自唐初至今,词牌名约莫有数百个,曲调音律是也是固定的。

因此,写词又被称为填词。

熟读诗书之人,只听声律平仄,便能知晓词牌名。

眼下这首词的声律平仄,却是崔莺莺闻所未闻。

“词牌名曰《鹊桥仙》,此外这首词并非我所作,是从别处听来的。”

刘靖不屑做抄诗这种事,根本没有意义。

诗词这东西,需要极强的文化功底做基石,没有相应的功底,几句话一聊,人家也就知道这诗词根本不是你做的了。

历史上的大诗人大词人,哪一个不是学富五车之辈。

纵然其中有些人名落孙山,那也仅仅只是科举不中,是怀才不遇,并不代表人家读的书少。

见他没有丝毫遮掩,大大方方承认是从别处听来,崔莺莺心下更加欢喜,夸赞道:“刘郎心怀坦荡,光明磊落,真乃大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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