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雾上高三后，学习压力越来越重。
这次的月考成绩出来，没看到进步，离目标院校的分数线仍差着距离。
晚自习结束的铃声响起，她收拾着书包，耳边是班里同学们兴奋地讨论着进步的名次。
从校门口出来，林雾坐在公交站的椅子上等车，手里还拿着试卷复盘，努力盯着试卷想看进去，却始终集中不了注意力。
焦虑地不断抠着指甲，明明是之前做过的题目，为什么还错。
一想起妈妈每天起早贪黑的忙碌，贺景洲每个周末都牺牲休息时间从大学过来给她补习，她越发觉得自责，坐在那里，莫名其妙地眼泪就啪嗒啪嗒直掉，越擦越多。
口袋里的手机忽然传来震动，林雾抽噎着拿出来。
泪眼朦胧中看到屏幕上贺景洲的名字，她愣了愣。
吸吸鼻子，擦干净眼泪，深吸口气缓和情绪，等气息平稳些，才按下接通键，“喂？”
贺景洲听到她带着点鼻音的声音，微微蹙眉，问她。
“你在哪？”
林雾低头看着腿上摊开的试卷，闷闷地，“……在等公交车。”
电话对面沉默了几秒。
贺景洲没问什么，只道，“你在那等我一会，我现在过来。”
林雾怔住，下意识“啊？”了一声。
对方已经自然而然地转移话题，“有没有什么想吃的，顺路给你带过来。”
“这里新开了家冰淇淋店，还挺受欢迎的。”
林雾捏着试卷，纸张发出轻微响动，半晌，低声问，“有橙子味的吗。”
他笑了下，“有。”
二十分钟后。
黑色轿车在林雾面前停下，贺景洲打开车门下来。
他走到林雾面前，目光划过女生微红的眼眶，湿润的睫毛，以及手中攥得有点皱巴巴的试卷。
自然地牵起她的手腕，将人带上车。
坐在旁边等她捧着纸杯将冰淇淋吃完，看她情绪渐渐放松下来，才摊开试卷，重新帮她整理答题思路。
林雾一开始的焦虑在清晰的解题过程中逐渐被缓解，思绪慢慢专心沉浸在解题中。
贺景洲偏头看女生认真专注的侧脸一会，小巧鼻尖还带着一点未褪的红，问道。
“要不要坐我腿上哭。”
微愣片刻，反应过来后，林雾耳尖顿时热了热，回想起来感觉有些丢脸，立刻不承认，“我没哭。”
贺景洲从善如流地点点头：“抱在我身上哭也可以。”
林雾努力：“我没有。”
讲完题目，时间已经不早，贺景洲开车送她回家。
停稳在楼下，说道。
“回去敷一会眼睛，不然明天会肿。”
她听话点点头。
贺景洲盯她几秒，笑着问。
“要抱一下吗。”
林雾面颊微热，“不用。”
“哦，”他懒洋洋应了声，往后仰靠在椅背，修长手指按下中控，把车门锁上，“但我需要。”
见女生睁圆了眼睛，装模作样叹口气。
“我今天工作好累，都不能得到朋友间安慰的抱抱吗。”
林雾假装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