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回答她最开始的问题。
与此同时,一股被戏弄的愤怒从心底升起,她这是什么意思!她说了这么多话,敢情是一句都没听进去?
怎么会有这么不孝顺的东西。
“我是你生母,瑶儿是你亲姐姐!如今你对我们都这样无情...”柳姨娘看向一旁看戏一样的江滦,上起了眼药:“...那往后夫人若是要管教这孩子,可要注意着些,莫要因此让母女之间生分才是。”
江滦不搭话。
善良的温柚柚都替她觉得尴尬,“好心”道:“但是太后娘娘说了,柚柚不是你亲生的孩子啦,所以你也不是我的生母了哦。”
唉,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好好玩。
柳姨娘皱紧了眉头,她下意识以为是温柚柚在说胡话,怒斥:“大胆!你怎么敢假传太后懿旨。”
话音刚落,就传来了更响一声拍桌声:“大胆!尔安敢这般与郡主说话!”
温柚柚猛地一回头,是那群侍卫里为首的人。
温柚柚肃然起敬。
不愧是首领,做人这一块确实赢太多了。
柳姨娘被这中气十足的一声震到,捂着心口缓了缓,然后意识到,郡主在本朝是从一品,按理,她和瑶儿还得与她行礼。
这找谁说理去?
江滦在一旁慢悠悠补刀:“柚柚所言都是真的,祖母金口玉言,亲口说的,既然柚柚被记在了皇妹膝下,从今往后,她不想从任何人口中听见关于柚柚的出身相关的谣言。”
皇室...竟如此霸道?
柳姨娘一想到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就被这么一句话轻巧地剥夺了所有的权利,心口便一揪一揪地疼。
脸色也不太好看。
但温柚柚却眼前一亮。
仇人的痛苦她都要添乱,生怕他们能解决。
“这都什么时辰了呀怎么姐姐还在睡?”温柚柚抿唇,露出一个羞怯的笑,说出的话却与这笑容半点都不搭界,“姨娘以前说柚柚懒,天都没亮呢就让我在外头罚站,说这样才能培养好品行,想必今日大姐姐是忘了...”
她话还没说完,一旁的侍卫就直接有样学样,学着江滦的样子把房门踹开,还不忘说一句:“还是郡主心善,小小年纪就知晓帮姐姐。”
领头那人甚至都红了眼,擦着眼泪:“多感人的姐妹情分。”
温柚柚:“......?”好烦哦,突然发现自己竭尽全力也比不过天赋型选手寥寥几句话。
她都能感觉柳姨娘的脸都要变形了。
...
江滦原本抱臂靠在墙边,是要看看柚柚如何反击的,权当是看戏了。
只是在看见侍卫们搜寻的进度时,脸色却越来越冷。
正院没有,温瑶和柳家那几人住的侧院也没有,就连下人房都被翻了个底朝天。
都没有。
...她们就这样对待柚柚的心意?
他很难想象,一个连字都不识的孩子,是怎么能抄完一卷佛经的。
也正是因为这点,他才愈发觉得,这卷佛经应当是承载了珍贵的情谊的。
即使不被放在主卧,也应该好好存在库房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