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柳承死后,柳家就倏然沉寂下来。
往日里的热闹都不复存在。
“一定是在背地里憋着坏呢。”徐县令在一旁嘀嘀咕咕。
自从知道自己家族的气运被柳家窃取之后,他对柳家的态度就是这样。
不过大家也都能理解他。
两个昔日同样繁盛的家族,柳家现在枝叶繁茂,徐家到了他这,就剩下他一人。
先前觉得是天意弄人,谁料是人祸,任谁都不好受。
柚柚凑到他面前仔细观察了一下。
整张小脸都皱巴到了一起。
“怎么了?不会被我说中了吧?”
柚柚摇头:“你怎么瘦了这么多哇?”
众人一看,还真是。
林景澄猜测道:“是不是最近安置百姓太累了?”
徐夫人则说道:“夫君先前发胖,是因为我那病,他替我试药......如今病好了,自然也就瘦下来了。”
柚柚悄悄地摸了摸自己手臂上的肉肉,惆怅地惋惜,原来不是气运可以减肥啊。
不过徐县令猜测的倒是不错。
柳家确实在憋着坏。
这日,凌泉正在隔离区内,查看着病患的情况,根据其症状微调药方,眉头紧锁。
每一次的瘟疫起源都不同,药方也得对症下药,才能有足够的疗效,若是一味沿用先前的药方,反倒可能适得其反。
就在这时,一个衙役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禀报:“神医!不好了!城西...城西那些感染了瘟疫的百姓,不知怎么回事,突然闹腾起来,不肯进我们设的隔离区了!”
凌泉手中捣药的动作一顿,抬起头:“为何?”
衙役急得满头大汗:“他们......他们都涌到柳家门口去了!说柳家也在发放汤药,比咱们这儿的更灵验,喝了就能好!现在柳家门口挤满了人,怎么劝都不听!”
柳家?
“柳家何时懂得医术?他们的药方从何而来?岂能胡乱饮用!”
他行医济世,深知药不对症的危害,尤其是对付鼠疫这等恶疾,差之毫厘便可能谬以千里。
“属下也不知啊!”衙役哭丧着脸,“可那些百姓就跟疯了似的,说什么柳家是积善之家,他们的药是好药,还骂我们是庸医,耽误病情......”
“定然是他们的药起效了,否则,没人会用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凌泉闭了闭眼,看向自己周围,也有不少的病患听见了这消息,眼中露出了向往的神色。
这是人之常情。
百姓们不过是想活命。
“你派人去领一碗汤药。”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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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泉带着那碗汤药回了徐府。
柚柚闻着味就来了。
“这是什么呀,怎么闻起来这么苦?”
凌泉与她说了柳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