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间颇为奢华的房间。
地上铺着厚厚的、绣满金线的波斯地毯,踩上去必定悄无声息。
紫檀木的家具泛着沉静幽光,墙上挂着名家字画,多宝格里陈设着玉器古玩,个个都价值不菲。
房间中央一张宽大的、铺着虎皮的软榻上。一个锦衣华服的青年仰面倒在上面。
看年纪不过二十来岁,面容继承了其父上官金虹的几分凌厉轮廓,也可称之为英俊潇洒。
脑袋旁边,插着一柄怪剑,四棱无锋,轻轻晃动。
陆九渊缓缓睁开眼睛,嘴里轻轻的说道:“草包上官飞,三个执念,一个是杀了荆无命,一个是继承金钱帮,最后一个是名传天下!
不难,一点都不难!”
从床上起身,握住孤鸿剑剑柄,挥手一刺,速度快极。
上官飞的武功虽然不怎么样,在江湖中只能算是普通二流,
甚至在二流当中还是偏弱的,但若是算上常态一倍速的增幅,那实力就非常恐怖了!
将身上的子母玲珑环随手扔掉,这玩意儿,对他没用。
盘膝而坐,转化内功。
三分归元气只是草创,正好可以重新修行,也可以放开了做实验。
他可还记得他在这个世界的金手指是生生不息,只要没死,吃饱了睡一觉就能恢复。
三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这三个月的时间里,陆九渊没有出门,老老实实的待在家中。
平复着上个世界带来的心绪变化。那场攻城战,杀人太多,杀戮太过,不静一静,容易入魔。
不过内功已经完全转化成自创的三分归元气,虽然依然做不到寒冰烈火顺畅转化,但只用寒冰真气或者烈火真气,威力也不小。
一切都井然有序。
“查一下飞儿是怎么回事儿!”
上官金虹站在窗口,看着窗外的景色。
荆无命静静地站在他的身后,这是他影子、他延伸的意志、也是他手中最锋利也最沉默的剑。
只是此人面无表情,无声无息,仿佛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只有那双死灰色的眼睛深处,有时会掠过一丝极淡、极快的波澜,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三个月了。”
上官金虹缓缓开口,语气里全是惊讶:“飞儿闭门不出,不逛青楼瓦舍,不去欺男霸女,不惹麻烦不闯祸,甚至……他居然在专心练武。”
“这还是我儿子么?这是我儿子能干的事情?”
“这很不寻常。”上官金虹的结论斩钉截铁。
他了解自己的儿子,或者说,他很了解那个只剩下浮夸和虚张声势的草包儿子。
如此长时间的沉寂,绝非幡然醒悟,肯定是有什么阴谋诡计,既然静悄悄,肯定在作妖!
这是一个养废了的号!
荆无命没有回应,也不需要回应。
他存在的意义就是执行命令,就是成为上官金虹意志的延伸。
“看紧他,看看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及时告诉我!”
“帮主,不好了,少帮主背着包袱要出去闯荡江湖,还不让人跟着!”
“什么?”上官金虹的眉头一皱:“出去闯荡江湖?是打着金钱帮的名头,去惹事儿闯祸吧。”
“走,我去看看。”
陆九渊背着一个小包袱,手里提着孤鸿剑,正被拦在大门口。
“飞儿,你这是要去哪里?”
“在这里待的太憋闷,出去闯闯!见见人,见见事。”
“这么大一个金钱帮,都容不下你了,江湖险恶,不要出了金钱帮的势力范围。
江湖很大,有人给我面子,有人不给我面子。”上官金虹淡淡的说道,
“这么大一个金钱帮,却也是处处藏污纳垢。老头子,你自己清理一下。
有些事情我看不过眼,这一次出去走走,等我回来,你若不曾清理,那我便帮你清理。”陆九渊回头笑着对上官金虹说道:
“我想要一个干净的金钱帮,而不是想要一个肮脏的金钱帮,
我出去,就是给老头子面子,
不要等我回来自己动手,有句话是这么说的,莫道我言之不预也。”
“呵呵…哈哈哈哈…”上官金鸿仰头大笑:“儿子,你是第一次这么跟我说话,也是迄今为止我听到的最嚣张的话。”
“江湖之上什么时候分过干净与肮脏?从来都是强者为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