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是剥皮点天灯,让天下淫贼引以为戒。”
陆九渊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周围的嘈杂:“老哥方才说,那些淫贼所求,不过‘刺激’二字。
花街柳巷的‘死鱼’满足不了他们那点可怜的、扭曲的癖好,非要祸害良家,毁人名节,断人生路……
小弟实在想不通,这等连畜生都不如的行径,他们是如何心安理得做出来的?
老哥见多识广,想必对这类人的心思,揣摩得更为透彻吧?”
这话似乎话里有话,在座的都是江湖人士,有些人已经听出来有点儿不对劲。
周围的空气似乎凝滞了一些,几道目光若有若无地扫了过来。
有些谨慎些的已经开始悄悄的起身,准备离开。
小老头脸上的红光瞬间褪去,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随即又堆起更夸张的笑容,只是那笑容深处,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冷和警惕:
“哎呀呀,小兄弟这话问得……还真是问到点子上了。
这等人渣,心思早就扭曲,哪还有什么‘心安理得’可言?
纯粹是兽性发作,管不住裤裆里那点玩意儿!要我说,就是欠收拾!欠千刀万剐!”
他端起酒杯,掩饰性地灌了一大口,声音拔高了几分,带着一种刻意的义愤填膺:
“就像我刚才说的!要是落在我手里,第一刀就得把他那作孽的根子剁碎了喂野狗!
第二招剥皮充草,第三招点天灯!
让天下那些管不住自己玩意的杂碎都看看下场!这才叫痛快!才叫替天行道!”
“哦?”陆九渊嘴角勾起一个极其细微的弧度,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他缓缓站起身,动作不快,却带着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沉重压力。
那柄随意靠在桌边的行囊被打开,一柄四四方方,顶端平齐开刃的怪异兵器,不知何时已握在他手中。
没有剑鞘,亮银色的四棱剑身在阳光下,反射出刺骨的寒芒。
“千刀万剐……剥皮点天灯……”
陆九渊的声音低沉下去:“老哥的提议,不但听起来痛快,也甚合我心!”
“四楞四方,顶端开刃,色如烂银,能刺能砸不能砍,天下神兵孤鸿剑!”
烟雨楼内彻底安静下来,这柄剑实在是太有特点。
有特点的到遇见之后,只要是个江湖人就听说过它的名字。
见人如见鬼!剑圣陆九渊!
那股弥漫开来的、令人窒息的冰冷杀意,从心中升起,纷纷屏住呼吸,聚精会神的看向对面的小老头。
不知道这位又是哪一位,一副貌不惊人的样子,竟然能够让剑鬼亲自来杀。
小老头脸上的笑容彻底凝固,眼中终于露出了无法掩饰的骇然和恐惧。
他猛地从凳子上跳下来,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手已经摸向了腰间:
“你……小兄弟,你这是何意?开……别开玩笑……这一点儿都不好笑……
我就是一老头儿,快七十岁了,早就自我摧毁了,硬不起来的……误会,都是误会!”
“误会?”陆九渊向前踏出一步,他盯着小老头那双因惊恐而收缩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真的是误会么?七妙郎君柳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