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弄?”西门吹雪的声音清晰而寒冷:
“你错了!地点是我选的,时间是我定的,对手是叶孤城,这便够了。
至于其中是否夹杂了他人的算计,他人的野心……那与我何干?”
他站起身,白衣胜雪的身影在花厅内显得孤高而决绝:“我心中唯有剑,唯有那一战。
无论叶孤城是真伤假伤,无论他是棋子还是棋手,明夜子时,太和殿顶,
我只问他的剑是否还在巅峰。
若在,便是我此生的荣幸;若不在,亦是他命该如此。”
他的目光扫过陆九渊和陆小凤:“我这一生,只有一个半朋友,陆小凤算一个,陆九渊算半个朋友半个对手。
若我败亡,陆九渊替我收尸;陆小凤替我照顾她们母子。”
吃完了饭,陆小凤就出了门,身上的这六条缎带他要都送出去。
但送什么人就要看他遇到什么人了。
不过这些事情与陆九渊无关,叶孤城也不是他的朋友。
最终不过是一场小小的造反罢了,
人生一场大梦,不知何时方醒,正好用来试剑。
嗖!
一个纸团突然飞了进来,被陆九渊直接夹在指尖,打开一看,上面一行字:
“九爷,有事儿拜访!”
字迹的下方是一个简单几笔画出来的老猴子。
“既然到了,为何不敢露面,见面谈就是!”陆九渊忍不住把手按在了剑上。
窗户被从外面打开,一个脑袋探头进来,脸上嬉皮笑脸的,像个老猴子。
“老九,有正经事儿!”
“嗯,我知道你有正经事儿!”陆九渊笑着说道:“来,我也有正经事儿,别动,让我捅你一剑。”
这老猴儿不是别人,正是偷王之王司空摘星,也是当初从陆九渊身上偷了一个衣角,帮金九龄栽赃嫁祸的老混蛋。
“别,老九,你听我说,金九龄是六扇门总捕头,是猫,我们算是老鼠,老头子自己不怕他,可我那些徒子徒孙,一句话就能被他定生死。
由不得老头子不配合,在这里老头子给你道歉了。”
“别,你有你的立场,我有我的立场,道什么歉呀?
站好了,别丢份儿,让我捅你一剑。”陆九渊笑着脚下不断靠近。
“老九,我找你有正经事儿,就是为了还你人情的!”司空摘星连连后退。
“今晚唐天纵要来你这听涛苑下毒,让你这里全部死干净,鸡犬不留。”
陆九渊瞬间停下脚步,唐门唐天纵?唐家三杰之首。
“你怎么知道的?”
“嘿嘿,手有点儿痒痒,去他那儿借点儿药的时候,听唐天纵和唐天佑说的。”司空摘星嘿嘿笑道:
“你知道的,唐门的毒天下无双,唐门的药同样天下无双。
我已经想到下次跟陆小鸡比什么了!比谁更硬,比谁更久!
嘿嘿嘿嘿,谁输了,谁就穿着裤衩在春风一笑阁跳一天的胡旋舞。嘎嘎嘎嘎……”
“有这种药?效果怎样?”
“僵尸散,吃了以后,浑身上下如同僵尸,邦邦硬。多吃点儿,硬一天一夜都行。”
“人才!你真是个人才!”
“老九,欠你的我还了,以后可不能找我麻烦!也不能用剑捅我,更不能用针射我!”
司空摘星说道:“唐家两兄弟在东来客栈甲字二号房,咱们两清了!”
说完,嗖的一下子窜了出去,几个起落,消失不见。
厅内,陆九渊脸上的笑容缓缓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沉静。
“这老混蛋好谨慎,随时准备跑路,连捅一下的机会都不给。”
他指尖捻着那张画着猴头的纸条,目光投向窗外看似宁静雅致的庭院。
“唐天纵…唐天佑!唐门,你们已有取死之道。”
陆九渊低声自语,眼中寒光一闪而逝。
蜀中唐门,毒器双绝,行事狠辣,向来是江湖上最令人忌惮的存在之一。
打蛇不死,反受其害,杀了一个,后面还有一群。
被动防守,哪里比得上主动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