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谁点的赞?”
孙鹤炀满怀期待地问。
沈商年心如死灰,“陈慎点的,他说又疯了一个。”
“他懂什么?”孙鹤炀不屑地冷笑了声,琢磨了一下,“等等,什么叫‘又疯了一个’?这个‘又’字用得很有灵性啊。”
沈商年欲言又止,“你真不知道什么这个‘又’字是什么意思吗?”
孙鹤炀又琢磨了下:“ 还有谁疯了?”
沈商年:“……你觉得会是谁?”
孙鹤炀猜测:“倦哥?”
“他又不在朋友圈发emo抠脚语录。”沈商年感觉自己说的很直白了。
“不是他?”孙鹤炀摸摸下巴,“那会是谁?”
沈商年盯着他,发自内心道:“你对自己真的是一点清晰的认知都没有啊。”
孙鹤炀:“……我吗?”
他很不解:“我朋友圈都是真情流露,哪有什么抠脚语录。”
沈商年:“……”
“你开心就好。”他低头给陈慎回了一句。
打破枷锁:【只是订婚,还没结婚呢,你在嚣张什么?】
陈慎:【单身的人请闭嘴。】
沈商年:“……”
他恼羞成怒地关上了手机。
孙鹤炀非常倔强地重复道:“我朋友圈里都是真情流露,不是emo抠脚语录。”
沈商年敷衍地拍拍他的头,“行了行了,知道了。”
孙鹤炀:“……敷衍。”
沈商年心思根本不在他这句话上,他认真问:“这条朋友圈真的不能设置陈卷卷一个人可见吗?”
“不能。”孙鹤炀说,“你和倦哥朋友圈高度重合,万一他找别人问,你不就被戳穿了吗?”
沈商年不太明白:“那我发这条朋友圈的作用是什么?”
孙鹤炀打了一个响指,信心满满:“当然是让他心疼你啦。”
沈商年有点恍惚:“真的会心疼我吗?”
孙鹤炀:“包的啊。”
“那,那行吧。”沈商年勉强燃起一点希望。
当天晚上回到家后,他时不时看一眼朋友圈。
沈商年列表好友很多,他常年不发朋友圈,这次突然发了,震惊了不少人。
评论如下。
【盗,盗号了?】
【炀哥赶紧把手机还给沈少爷。】
【灰指甲,一个传染俩~】
【 年哥,别难过,今晚我在酒店2016等你,让我当你的药。】
这些评论全是一些狐朋狗友的。
陈年绿茶默默发了一个句号。
沈商年也当看不见。
他等了一晚上,抱着手机睡着了,都没有等到陈之倦的点赞或者评论。
傻鸟孙鹤炀……
沈商年一边昏睡,一边想,明天就去锤死他。
-
陈之倦从浴室出来后,才有空拿起手机。
陈慎给他打了两个电话,他当时在洗澡没有接。
陈之倦又打了回去。
响铃响了好一会儿才接,陈慎气喘吁吁地问:“你干什么去了?”
陈之倦默然两秒,“你忙,先挂了。”
“哎,挂什么挂?我忙完了。”陈慎喝了一口水,“你哥哥我做了一百个俯卧撑,厉害吗?”
陈之倦:“……真的是俯卧撑吗?”
“那不然呢?”陈慎说到一半,突然反应过来了,“陈卷卷你想到哪里去了?”
陈卷卷咳了一声,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转而问道:“你刚刚打我电话,是因为什么事?”
陈慎“啧”了一声,“我这不是想问问你跟年年现在是什么情况吗?他好像疯了。”
“疯了?”陈之倦抓住这两个字眼,问,“为什么这么说?”
陈慎跟着愣了一下,“你没看他朋友圈吗?”
“看到了。”陈之倦说。
“那不就得了吗?”陈慎似乎是拍了一下手,“都发那种脑残朋友圈了,肯定是疯了啊。”
陈之倦默了一下,“我还以为是真心大冒险输了。”
陈慎愣了一下,“倒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他又想了想,问,“那你跟年年现在是什么关系?”
陈之倦没有第一时间回答,隔了几秒才说:“这跟你有关系吗?”
陈慎:“我问问还不行吗?”
“不行,太冒昧了。”陈之倦说。
陈慎叹了口气,“卷卷,哥哥懂的,你已经破防了。”
陈之倦:“……”
他一声不吭地挂断了电话。
站在桌边,头发湿漉漉的滴着水,浅色睡衣肩头晕染了一块又一块的深色。
他退出聊天框,打开了朋友圈,重新看了一遍沈商年最新的朋友圈。
其实第一遍看的时候,他都没有仔细看下去。
第一句话就尬得他头皮发麻。
他的注意力根本不在文案上,而是下面的照片上。
整整九张,虽然表情有些刻意地展示忧郁,但是颜值在线,陈之倦看一张保存一张,最后九张全部储存在了相册里。
这次他硬着头皮,重新看了一遍文案。
最后得出结论,要么网上抄的,要么别人写的,而且这个别人大概率是孙鹤炀。
刚上初中那会儿,火星文和各种忧郁文字正火的时候,孙鹤炀的账号拥有不少中二粉丝,孙少爷发一条emo语录火一条,不少人跟风。
沈少爷铁骨铮铮,一辈子都写不出来这么失心疯的话。
这么想着,陈之倦又退出了微信。
-
第二天。
沈商年睡了个自然醒。
他醒来的时候就觉得温度有点低,小猫趴在床的另一边,两个爪子抵在柔软的床单上,闭上眼睛睡得正香。
但是沈商年稍微动弹了一下,小猫敏锐地睁开眼睛。
“喵……”
它叫了一声。
沈商年顺手摸了一下它圆溜溜的脑袋,就迫不及待地拿起手机。
他朋友圈已经炸了。
好几百人点赞,评论一眼望不到尽头。
沈商年皱着眉,翻了半天,也没有找到陈之倦留下的评论。
他又翻了翻点赞,依旧没有。
“……”
沈商年绿着脸删除了这条朋友圈。
他气势汹汹给孙鹤炀发了条消息。
打破枷锁:【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孙鹤炀秒回:【???我又怎么了?】
孙鹤炀:【(便便)】
孙鹤炀:【(炸弹)】
沈商年手机响了两声,他一低头,满屏幕被炸开的便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