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时鹿坐在一边喝奶茶，“谁啊？”
“沈商年那个小崽子呗。”徐若颜说，“好像你爸找你。”
徐时鹿右边眼皮跳了一下，心里莫名有点慌，“爸爸如果想找我可以直接找我啊，为什么还要通过沈商年来找我？”徐若颜愣了一下，跟着思考了一下，“这谁知道呢？”
她没当回事，低头继续欣赏自己的美甲。
徐时鹿伸着脖子在门口张望的时候，沈商年已经到了。
他甚至连美甲店都懒得进来，站在门口，说：“出来，有事找你。”
徐时鹿放下奶茶，不设防备地出去了。
他围着沈商年上上下下打量，忽然乐了：“怎么你就你一个人？之倦哥哥呢？”
他捂住嘴唇，眼里的幸灾乐祸马上要溢出来了，“该不会是吵架闹分手了吧？”
沈商年一言不发地抓住他的手腕，“走。”
徐时鹿已经觉得他们俩分手，心情很好，挣脱自己的手，嫌弃地在沈商年摸过的地方擦了擦，说：“我自己会走，不要碰我。”
沈商年冷冷盯着他，“那你走快点。”
徐时鹿跟着他，走着走着才发现已经进了洗手间。
他这才意识到不对劲，“来这里干什么……”
不等他问个明白，沈商年拽着他的领子，随手打开一个隔间，把徐时鹿推进去。
徐时鹿脸色煞白，声音十足害怕：“你要做什么？”
旁边一个隔间里有人正好在蹲坑。
听见他这声尖叫，脸颊都白了。
这该不会让他遇上厕所秘事了吧？
救命。
他还没拉完。
他现在非常脆弱。
下一秒，隔壁的隔间响起了另一个声音，这道声音低低的，冷冷的，听上去就危险十足。
“你不是喜欢嘴贱吗？”
沈商年盯着他，
下一秒。
惊天的巴掌声在整个男厕响起。
前面几个站在尿池前的男士都惊呆了。
沈商年力气一点都没有收着，一巴掌扇得徐时鹿脸颊红肿，耳朵都隐隐作疼。
“你……你疯了吧？”徐时鹿尖叫，“是你自己做错了事情，把之倦哥哥惹生气了，要我说啊，你也就是命好，从小就跟之倦哥哥认识，不然他能喜欢上你？”
“他就算是不喜欢我，跑去喜欢一条狗，都不可能喜欢你。”沈商年声音带着嘲弄，他在徐时鹿另一边脸上又甩了一巴掌。
这次两边都对称了。
以前上学那会儿，徐时鹿虽然知道沈商年不学无术，是个混混，天天跟人一起打群架。
但是他从来没挨打过，就以为沈商年只是名声在外。
直到此时挨了两个嘴巴掌，他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你敢打我？”徐时鹿不甘受辱，抡起袖子准备打回去。
可惜他身上连肌肉都没有几块，沈商年轻而易举地抓住他的手腕，在他脸颊上又甩了一巴掌。
“兄弟……”
一道陌生声音忽然响起。
沈商年怔了一下，徐时鹿下意识就要喊：“救命……”
“啪——”
沈商年甩了一下他一巴掌，示意：“闭嘴。”
徐时鹿被扇懵了，闭上了嘴。
他眼睛怨毒地看着沈商年：“我一定会告诉爸爸的。”
沈商年态度很无所谓，“随便你。”
“兄弟……”
旁边那人又叫了一声，还挺有恒心的。
沈商年：“又怎么了？”
“你这巴掌声扇得我好爽啊。”那人说。
沈商年：“………”
沈商年：“？”
这是人话？
“求求你……去查查脑子吧。”沈商年表情一言难尽。
他又冷眼看着徐时鹿，口吻带着几分警告：“以前的事情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从今以后，你嘴贱一次，我就扇你一次。”
他在徐时鹿惊恐的眼神里，干脆利落地甩了他一巴掌。
“啪——”
清脆的巴掌声落下的时候，徐时鹿侧过头，听见了沈商年剩下那半句轻描淡写的话：“就像现在这样。”
沈商年推开厕所门出去了。
徐时鹿两腿一软，猛地坐在了马桶盖上，他两侧脸颊肿痛，心里的恨随着眼泪一齐流了出来。
徐若颜左等右等没等到人，于是给徐时鹿打来了电话。
看着手机上的来电消息。
徐时鹿吸了一下鼻子，接听了。
"你还回来吗？"
徐若颜问。
“不回来了，我现在……”
徐若颜原本听见前面三个字就准备挂电话，紧接着手机里又响起了徐时鹿的哭声，“我现在没脸见人了，我被沈商年堵在厕所里打了一顿。”
“什么？”徐若颜错愕地睁大眼睛，“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了。”徐时鹿带着哭腔说。
徐若颜语气着急：“你现在在哪？”
徐时鹿哽咽一声：“洗手间。”
徐若颜美甲才做到一半，就匆匆跑去洗手间了，徐时鹿就坐在洗手间门口的休息椅上。
徐时鹿脸上的巴掌印实在是太明显了，所以她恼怒道：“我一定会跟你爸说的，小鹿你放心，妈妈不会让你白受欺负的。”
沈商年并不知道他走之后，徐时鹿又委屈巴巴地跟徐若颜告状。
他回到车上后，车厢里依然氤氲着一股淡淡的沐浴露香气，这种香气以青柠为主。
沈商年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
他久久没有动弹。
地下停车场的光线总是偏昏暗。
许久之后，他打开副驾驶座前方的储物柜，里面有几根棒棒糖，他随手拿起一根，拆开放进嘴里。
入口的那一刻。
他后知后觉，这是草莓味的。
上一次吃的时候，还是他在医院，陈之倦往他手里塞了一根棒棒糖。
他误以为要牵手。
那时候无论他尝什么，都觉得是甜的。
而如今他尝什么都觉得难吃，人还是真是一个情绪动物。
沈商年嚼碎了糖，开车回了公司。
往日里一向热闹的公司此时安安静静，门前冷清，一个人都没有。
沈商年摸出手机，给孙鹤炀打了个电话。
孙鹤炀很快接听：“喂？”
沈商年：“公司破产了？”
“怎么可能？”孙鹤炀不满，“公司现在正在走上正轨呢，综艺也录制完，送去剪辑了，不会破产只会越来越好，你这个老板思想很有问题。”
“那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今天周六啊，傻逼。”孙鹤炀说，“身为二十一世纪好老板，坚决贯彻周末双休，加班发钱制，假期不联系员工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