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钱伯钧摇了摇头,眼神中那股狂热的火焰,再次燃烧起来“李团长不是抢,他是凭本事,硬生生打下来的!”
紧接着他将李云龙那番关于如何攻打王家集据点的“战术复盘”,原原本本,一字不差地,复述了一遍。
他讲得眉飞色舞,充满了对那种全新战术的向往和崇拜。
而孔捷,则听得心惊肉跳,冷汗直流。
他是一个经验丰富的指挥官,他比钱伯钧更能听出李云龙那番话里所蕴含的含金量!
居高临下!火力压制!重点清除!侧翼突袭!
这……这简直就是把一场复杂的攻坚战,变成了一道清晰明了的数学题!每一个步骤,都精准地踩在了战争的脉搏上!
孔捷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自己之前的作战部署――正面强攻,侧面佯动……
跟李云龙的战术一比,自己那套打法,简直就跟三岁的孩童拿着木棍打架一样,幼稚可笑!
一种巨大的羞愧和震撼,瞬间淹没了他。
他一直以为自己和李云龙、丁伟是“晋西北铁三角”大家水平都在伯仲之间,李云龙那小子,不过是胆子更大,更不守规矩罢了。
可现在他才发现,人家……人家早就在另一个维度了!
那是一种他无法理解,却又不得不服的战术思想上的降维打击!
“他……他还说什么了?”孔捷的嘴唇,有些干涩。
钱伯钧的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表情,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李云龙最后那句话,原封不动地学了出来。
“李团长说……让您备上好酒,亲自去他独立团……拜师学艺。”
“还说……学费,可不便宜。”
“砰!”
孔捷再也忍不住了!他猛地一脚,狠狠地踹在了身旁的椅子上,那把可怜的椅子,瞬间四分五裂!
“他娘的李云龙!”孔捷的脸,涨成了猪肝色,脖子上青筋暴起,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公牛!
“反了!反了天了!他小子打了几个胜仗,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还让老子去给他当学生?”
“他算个什么东西!老子参加革命的时候,他还在家玩泥巴呢!”
他气得在屋子里团团转,破口大骂,把李云龙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政委和参谋长连忙上前劝阻,生怕他气坏了身子。
然而,骂着骂着,孔捷的声音却渐渐小了下去。
他停下脚步,死死地盯着桌上那个牛肉罐头,眼神变幻不定。
有愤怒有不甘有嫉妒……但更多的是一种被勾起来的强烈到极致的好奇和不服输的劲头!
他想不通!
他实在是想不通!
李云龙那小子,到底走了什么狗屎运?或者说他到底用了什么妖法,能在短短几天之内,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行!
老子必须亲自去看看!
我倒要看看他李云龙的独立团,是不是真的鸟枪换炮,变成了三头六臂!我倒要问问他,他那满肚子的鬼主意,到底是从哪儿学来的!
“备马!”
孔捷猛地一挥手,眼中重新燃起了熊熊的战意!
“政委,你留在团里看家!参谋长,带上警卫排!跟老子走!”
“去哪儿啊团长?”参谋长小心翼翼地问道。
孔捷一把抓起桌上的牛肉罐头,狠狠地咬了一口,然后将罐头“砰”的一声,重新砸在桌上,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去独立团!”
“老子倒要看看他李云龙的学费,到底有多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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