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是一名身着护士服的女子,手中托着银质托盘。
她头戴护士帽,面罩遮住了口鼻,只露出一双又大又冷的眼眸,仿佛不带一丝温度。
她缓步走近病床,将托盘稳稳放于床侧柜上。
随后她拿起一支注射器和药瓶,缓慢地抽吸药液。
她目光掠过药液,随即将注射器落向床上沉睡的罗猛。
那双冰冷的眼睛中,闪过一抹残忍。
像极了蛇类盯着猎物的眼神,毒辣而不留余地。
她低头,将针尖准确地插入输液管道,缓慢推注药液。
可就在药液流入的刹那,床上的罗猛缓缓开口,“我好像,没见过你。”
护士猛然一怔,转头看向罗猛。
那一双本应沉睡的眼睛,此刻已冷得像两把刀,静静地凝视着她。
罗猛醒了!
他自她进门那刻,便早已清醒。
一只病虎,也仍是一头猛兽。
“没见过不重要。”
护士的语气依旧寒冷,夹杂几分讥讽,“反正你马上就要死。”
罗猛透过氧气罩,微微扬起嘴角,“是吗?从前有太多人想要杀我。”
“但他们都没成功,倒是他们……死了。”
这话一出,护士的面色微微变了。
她低头再看向罗猛的手,原插入掌背的输液针头,不知何时早已被拔去。
皮肤上留下一孔细小伤口,药液自那渗出。
几乎是一瞬,她猛地伸手朝托盘抓去。
可就在这一刹那,一只手更快地夺下手术刀。
轻轻一挥,鲜血猛然从她脖颈迸出!
一声闷响中,护士踉跄后退,捂住喷血的脖子,眼中惊愕与不甘交织。
整个过程里,罗猛始终未曾下床,只是抬起了一只手。
因为,他依旧是国安局九组的组长。
“干得漂亮。”
窗边突响起一道懒散的声音,仿佛只是看了一场热闹。
林逸闲散地坐在窗沿,若非他主动出声,无人能够发现他。
“做人这么冷血干嘛?”
罗猛侧头盯着他,“让我一个病人动手,真那么难?”
“还不是想见识一下,罗哥的实力?”
林逸笑着跃下窗台,踩过护士身边时,随意挥出一掌。
砰!
护士的脑后猛地一撞墙壁,倒地时几乎成了瘫软的布袋。
林逸从口袋中掏出一瓶止血剂,轻喷在护士脖颈,随后又贴上一块强力止血贴。
这才走向罗猛,随意坐下。
仿佛地上只是个小玩意儿,被随手处理掉。
罗猛笑着,“来根烟。”
“你开什么玩笑?”
林逸无语地看着他,“现在一根烟可能就把你直接送走!”
“那算了。”
罗猛视线扫过地上昏迷的护士,“说说情况?”
“有人要动手。”
林逸收起笑容,“是我、你、赵宏远,还有游龙。”
“对方可能认为,是我们导致那支佣兵团全军覆没。”
“去年那支佣兵,他们背后可能还有更隐秘的势力没有被发现。”
“也许是我们当时无意中,干掉了某个大人物,才被盯上了。”
罗猛挑眉,“仇杀?”
他记得前几日还在和林逸笑谈这件事,以为只是虚惊一场。
“但不是那个黑人佣兵,给他弟弟报仇。”
林逸补充道,“是另有人……”
罗猛问道,“那他是怎么找上门的?”
“他在钓鱼。”
林逸继续说道,“利用那两名的佣兵作饵,一步步引导我们出洞。”
“现在,他已经确认了两个人:我,还有你。”
罗猛微微蹙眉,“如果真是个大人物,为什么会选择佣兵这条线混进来?不太合理吧?”
“难道你忘记了?”
林逸冷笑,“那支佣兵当年入境,究竟是因谁而动?”
罗猛一时哑声。
“还记得吗?”
林逸缓缓道,“当年的导火索是谁?”
罗猛瞳孔一缩,“……那场抢劫银行?是某个幕后人物雇佣了恐怖分子制造混乱?”
“对。”
林逸点头,“而他们真正的目的,是那一副伪钞电板,能用来印刷真美金的高仿电板!”
“后来伪钞电板被查扣了,那个雇主却在混战中逃脱。”
“他原本就是境外最大伪钞集团的首脑,损失惨重。”
“据说他当时亲临现场,还在与我对峙中丢了一只手。”
林逸抬眼盯着罗猛,“我们查过他,他名叫索罗·伊登。”
罗猛脸色微沉,“索罗·伊登?就是被我们击毙的那个人?”
林逸点头,“没错,现在卷土重来的,恐怕就是他剩下的势力。”
话音刚落,房门又被打开。
九组的组员推门而入,迅速将那昏迷的护士拖走处理。
片刻后手机一震,一条新信息跳进林逸的界面,是来自囯安总部的加密卷宗。
林逸点开阅览,屏幕上显示出一行文字:
索罗·伊登、49岁、鹰酱国人……国际伪钞犯罪集团首脑。
正是当年那支佣兵团的幕后主谋。
他有一个妻子,一个儿子。
重点在于其岳父,为著名军事公司第九职业资源公司高层之一。
林逸轻轻放下手机,嘴角微微上扬,眼底浮现一抹冷意,“罗哥,你是不是也觉得,现在事情很清楚了?”
“你说这些人里,到底是谁想要给他报仇?”
病房中归于寂静,只有微弱的医疗器械滴答声仍在继续。
外面风声渐起、杀机四伏,风暴已然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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