峹百这种弱唧唧的兔子妖,不行。
不能让他误了裴姑娘的名声。
好歹是成了精的兔子,邡临那点小心思一下就被峹百看穿了。
他不满地抖了抖身子,瞬间把邡临弹得老远。
随后登上马背,悄声息地往前挪了下,嘴硬道:“我就要和裴桑意一块坐。”
邡临沾了满头草,气冲冲地走回来,看着毫芥蒂笑得开怀的裴桑意,重重叹了口气。
怒其不争,怒其不争啊。
贶以喻倒是出声宽慰了邡临几句,随后由她带路,裴桑意殿后,一行人往阳川城赶去。
日头刚落,挂着金色“阳川城”三个大字的城门便出现在眼前。
贶以喻和邡临拧眉打量,裴桑意赶马上前:“怎么了?”
邡临摇头:“路程似乎缩短了。”
那座村庄应是在半途中,即便是他们快马加鞭,也需三日才能抵达阳川城,现下却不过一日就抵达了。
贶以喻想了想,将手札和私印交给邡临。
他们必须兵分两路,若这阳川城是假的,至少能保住一方。
如今他二人皆在外,若长时间不回军营,恐会生变。
邡临知晓这点,咬紧后槽牙接过手札和私印,想了想又把手札还给她:“若遇见什么从未见过的埋伏,且记下来,将来也能让其余将士规避。”
贶老将军儿孙中,最得他疼爱的就这一个嫡孙女,若她出事,至少得知道是因何。
裴桑意夹了下马肚,绕到邡临前面,抬手抹过他那匹马的双眼,他还未来得及发问,就被陡然发狂乱颠的马儿驮着跑了。
呐喊声远远传来:“以喻,裴姑娘……要……小……心……”
邡临什么都好,就是天生的女儿奴。
常年在军营,又因残酷情的盛名被前前位相看对象的姑妈传了出去,至今未能成婚。
偏生看着贶以喻从襁褓小婴孩长成如今英姿勃发的少女小将军,他别提多与有荣焉了。
总盼望着他日成亲后,生一堆女儿在家里娇养着,要什么给什么。
贶以喻有贶家这块后盾,他是派不上用场的,彡清露亲爹也很护短,也用不着他。
所以,邡临盯上了父母好看又淘气的裴桑意。
起初还想着认个义女,他便可护着她。
后来见她本事窜天,又不好意思提了,昨晚峹百的出现,让他登时警觉起来。
若不是当下情况突然,邡临是不愿意和她俩分开行动的。
“桑意,你……”
裴桑意摇摇头,耳垂绯红,咳了一声,迎着风朝城门口走去。
“有难不能独担,有酒不能独饮,有肉不能独食。我裴桑意说出的话,是不可能食言的。走吧。”
贶以喻最近微微勾起,双眸明亮又柔和,驾马跟上她:“嗯,不食言。”
两人行至城门口,被守城士兵拦下:“来者何人,进城何事?”
裴桑意率先下了马,从袖笼里摸出一块腰牌递给守城士兵:“军爷,请问城中最好的医馆在何处,我弟弟身患寒疾,急需求得大夫医治。”
守城士兵看了眼马背上的峹百,见他脸色确实难看,又检查了腰牌甚问题,便给他们放行,好心指了指城中最有名的医馆的位置。
“陵游堂,直行至护城湖,右侧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