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那个救了他的傻傻的小胖子呢?
他着急得原地转了两圈,瞄见打开的门口,蓄力蹦过去。
眼看就要成功出逃,临门一脚却被人捏着后脖颈拎到半空。
他本能地四脚扑腾着喷气,想提示拎他的人他生气了。
结果发现毫震慑作用,他只好什么都不做,任人拿捏。
贶以喻不喜欢这种软得一捏就碎的小物件,但是裴桑意把这小物件护得紧。
见它要逃跑,她便把它拎回醉倒的裴桑意身边,找来竹筐把它倒扣在里面,确认跑不掉,才转身去床前叫彡清露。
此处仅有一张床,得留给病人,她们俩不方便在此处留宿,正好邡临来了,两人也方便把她架回县令府。
衣许较警醒,听见动静立马睁眼去瞧。
见是贶以喻要带彡清露回去,才放下警惕,睡眼惺忪地起身把三人送走。
随后锁好门,进屋把姐姐扶上床,抱了一捧干草给地上的裴桑意盖上,才去歇息。
小白兔用力蹦了几下,连竹筐顶都碰不到,累得吐舌头。
他喘着气卧在原地,呆呆地从竹筐缝隙去看裴桑意翻身时转过来的脸。
哼,真是个胆大包天的女人。
虽然她长得好看,但他可不是随便谁都能抱的白兔!
圆圆的尾巴动了动,他蹦跶了两下,转身用兔屁屁对着裴桑意以示不满,心里才舒服许多。
这一夜,裴桑意睡得格外沉,短暂的梦境里灵丝不受控制地满天乱飞。
她恍然看见一道月白色的窈窕身影,远在天边,矜贵不可触摸。
她伸出的手被漫天灵丝绞住,转瞬就把她拖得更远。
脚下倏地腾空,她坠入尽的黑暗中,那道身影翩翩转来。
裴桑意还未看清那人模样,脑子乍然巨疼,她揉按着颞颥坐起身,才发现已过晌午。
此时她不仅脑仁疼,脖子也似是失了枕,歪歪斜斜的,一动就疼。
屋里没人,她揉着脖颈出门,瞧见灶头上还温着饭菜,四处瞧却没瞧见姐弟俩,没什么胃口,她便又走回屋里。
地上倒扣的竹筐往前移了一寸,裴桑意拎起裙摆上前抬脚踩住。
弯腰一窥看,才发现里面是那只昏睡兔。
她掀开竹筐,把小白兔抱进怀里,侧脸去贴它毛茸茸的小兔头:“昏睡兔终于醒啦,今天去找屈胖吧,他知道一定很高兴。”
小白兔四脚并用,想把她蹬开,却突然被捉住受伤的那条腿。
细流暖意缓缓渗入,穿透腿骨的疼痛渐渐被暖意覆盖,他惊恐地抬头,望见裴桑意神色慵懒,挑起眼皮扫过它的红眼圈。
“小白兔,要记得,是我救了你哦。”
裴桑意敛神释放灵力医治小白兔,她自认为自己不是什么圣人,也绝不信奉做好事不留名的道理。
虽旨不在求其回报,但要做,就要让对方记得。
这只小白兔显然是灵智已开,但不知因何受了重伤。
若非日日被她养在身边,受她的灵力滋养,它也不可能醒得如此早。
罢了,裴桑意把小白兔四条腿都捏了个遍,嫌弃地嘟囔了一句。
“这腿怎的如此之短。”
小白兔双瞳震了震,他腿短?
兔子报仇,十年不晚。
待他恢复,一定磨牙霍霍向此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