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宇其的事顺利,徐修越没等娄宇临,第二日便独自进了宫跟西戎崇文帝禀明一切。
徐修越失踪的这几月,主将之职是由他此前的副将暂代。
可好巧不巧,当初联合娄宇其暗中给徐修越下毒的,就是他。
徐修越出了宫后便快马加鞭赶回小北城。
他重新掌权后,便秘密将那副将暗杀,造成对方不慎死亡的假象。
他不能明面上处置此人,否则定会动摇军心。
他对军中一众将士的说辞,便也是受了伤在外将养。
他失踪那几个月待在宸王府的事,除了个别知情人,便人再知。
军中的内奸拔除了,只是给他种蛊的鬼面人却毫线索。
他多番探查,却一点头绪也。
那晚娄宇其话糙理不糙,那人给他种合欢蛊,定是馋他身子,等把人揪出来,徐修越定要将人阉了!
只是搞不清那人是谁,总觉得头上悬了把刀,让人难安。
离开凤鸣快半个月的时间,跨了个年,天气越发严寒。
徐修越晚间只觉得比往常要冷些,他半夜被冻醒,起来一看,天空已洋洋洒洒飘起了雪。
皎洁月光映衬着地上白雪,亮得有些晃人眼。
小北城的雪总是比其他地方来得要早些。
徐修越在这看了十九年的雪,雪于他而言没什么新奇,可每次下雪,他都异常兴奋。
凛冽寒风从半开的窗户漏入,徐修越闭眼深吸一口气,冷空气便毫预兆钻入鼻腔灌入肺腑,一瞬间,他整个人湿冷湿冷的。
他稍稍转头避开窗外随风飘进的碎雪,却在不经意间瞥见桌上放置的药瓶。
他走过去拿起一看,心底不由自主泛起一阵失落。
这是苏辰安给他配制的可以压制合欢雌蛊的药。
这药等下次雌蛊发情时服下,徐修越日后便再不需要和段风宸交欢。
只是服下此药,雌蛊发情不能和雄蛊交欢,它就会变得躁动不安。
这种躁动虽不会要了宿主的命,但听苏辰安形容,却也是万般磨人,疼痛万分。
徐修越指尖轻轻摩挲着瓶身,终于,他再也不需要段风宸。
最后,他还是把人摆脱了。
一切都按照他原定设想那般发展,段风宸不再他的计划之中,这个人,终会消失在他的世界。
只是一个人独自发呆时,徐修越脑子里总会出现段风宸的身影。
他会忍不住去想段风宸此刻在做什么,和什么人在一起。
他会想,段风宸会不会……
也偶尔想起自己。
可一想到这,徐修越心口就控制不住的疼。
段风宸不会再想他,不会再念他。
即使被记起,那也是恨,是怨……
他将人伤得透彻,总之,不会再有半分喜欢和爱意。
徐修越自嘲一笑,骂了句自己神经病,便放下药瓶加了床被子重新躺回床上睡觉。
徐修越第二日起床梳洗后出门,入眼便是银白一片。
白雪堆积已没脚踝,院中清寂,青松翠竹枝丫上,全都挂着亮晶晶的冰渣子。
天空还在簌簌落雪,徐修越忽然来了兴致,披了件披风,便到院中去堆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