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修越往自己额上探了探,是较平日要热些,但这点烧不喝药也能扛过去,于是他往床里边缩了缩,拒绝之意明显。
段风宸从孙福全手上接过药,单手撩开衣摆在床边坐下,“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自己喝,要么本王亲自灌你。”
程熹是孤儿,自小在孤儿院长大,他身体不好,吃西药打针太贵,从小就靠喝中药养着。
他对中药深恶痛绝,只要死不了,他都不愿喝。
只是段风宸说灌是真的会灌,上次发烧迷糊了,他死活不肯喝药,最后是段风宸亲自灌他,动作之粗鲁,差点没把他呛死。
徐修越磨着后槽牙,僵持片刻,最终还是妥协。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为了尽快完成任务升职加薪,忍,他忍!
这么安慰着自己,他从段风宸手中接过药碗,瞅着他骂了句“老逼登”,就直接一口将药闷了。
药渍挂在唇角,薄红的双唇染上一层莹润水光,段风宸盯着徐修越,轻飘飘开口,“将嘴擦干净。”
徐修越朝他扔了个白眼过去,便用指尖将唇角药渍缓缓抹掉。
一旁的孙福全上前一步正欲接过徐修越手中药碗,徐修越便先他一步塞给段风宸。
他故意留了口药在碗底,他胡乱往段风宸手中一塞,动作间,碗底药汁顺着碗口淌出,将他袖口处的红莲脏污大片。
和段风宸接触三个月,徐修越发现这人有洁癖,开口脏闭口脏,全世界就属他最干净。
果不其然,段风宸眉梢轻拧,目光嫌恶地落在自己袖间,他将碗递给身后孙福全,便拿出帕子快速擦拭。
“再有下次,本王直接把你扔进药桶泡上一天一夜。”
他说完,便带着孙福全出去。
反手将门关上,孙福全赶忙追上已走出老远的段风宸。
段风宸还在擦拭袖口,他边走边问身后孙福全,“上次让你替本王查查老逼登是何意,可查清楚了?”
孙福全摇头,“王爷恕罪,老奴问了许多人,可没人知道这是何意,就连西戎人,老奴也差人问了,也没人知晓其中之意。”
“你觉得会是何意?”段风宸忽然止步,孙福全赶忙跟着停下。
“这按照字面意思理解,大概可能或许……”孙福全支支吾吾,一脸为难,半晌也说不出个一二三。
段风宸将手中帕子递给孙福全,接着他的话道:“按照字面意思,大概是说本王老。”
“哪能啊,王爷才二十八,跟老哪里沾边,老的在这呢。”孙福全接过帕子,赶忙指了指自己的脑门。
段风宸眸中深浅浮沉,垂眸瞧了一眼脏污的袖口,继而奈摇头,“他才十八,跟他比,确实老。”
他说完不再停留,便阔步离开。